個時候,說這些還有意義麼?你我之間,恐怕誰都不想放棄這遼東之地,是戰是和,就看大哥是如何考慮的了。”
王猛苦笑一聲,頗有些憤懣:“楊子,我一向認為你的能力超群,今日你能走到這個位置,也算是我王猛的眼光獨到,早就看出你並非等閒之輩。但是,你我好歹也是兄弟,如今這遼東地面已經是我兄弟的天下,只要你我攜手,功業可期。何不共創一番不世功業呢?”
楊戈聽罷,微笑著說道:“王大哥,若換成以前的我,能夠跟隨大哥共創基業,也算是一樁美事。但如今一路走來,我的手下兄弟恐怕不會答應的。人同此理,王大哥莫非想屈居人後麼?”
王猛搖了搖頭,臉色已是有些黯淡,“也罷。我早就想到,自從關峽一戰,你又何必再看我臉色。楊子,那次的確是大哥不對,起了歪心,想對你不利。今日大哥就在這裡,你若是有爭霸天下之決心,不妨殺了我,以後我的隊伍都歸你了。看到了沒,身後的十多條兄弟,都是我的心腹手下。我已經叮囑過他們,絕不會找你報仇!”
隨著王猛的話語聲,竟是將腰間寶刀取了下來,將刀柄遞給了楊戈。
楊戈卻是一愣,王猛這是想要做什麼?讓我殺了他,自然不可能。哼,明知道光天化日之下,我不敢殺他,卻來這麼一手,其心可誅!
明知道對方在裝樣,但楊戈還是耐著性子微笑道:“王大哥,你這不是說笑了麼。你我兄弟,怎麼動刀動槍呢,有話好好說就是,這刀,我可是下不去手的。”
王猛的眼神中透過一絲鄙夷,又冷冷笑道:“楊戈,正所謂慈不掌兵,你沒有心狠手辣的手段,將來遲早也會被蔫了下去。
兩人話不投機半句多,很快王猛又提出了那些高句麗俘虜的事情。與方才不同,王猛對這些俘虜卻是勢在必得,要不是楊戈提前已經有所準備,恐怕最後這新義州能否保持下來,還是個大大的問號。
“楊子,既然曹齊生成了你的人,我知道你們在遼東半島上的那些山城,恐怕也已經落入了李靖的手中。真人面前不說假話,不妨我們做個交易,高句麗俘虜你如數給我送過來,那些山城我也不去攻打了,你我各取各需,如何?”
楊戈故意裝作沉思考慮的神態,好半天才回答道:“王大哥既然如此說話,小弟自當遵命。今日一別,你我各安天命,看看誰的運氣更好一些吧。”
王猛也放聲大笑道:“想當日與你相遇時,還在想著如何保住性命。如今堪堪一年時間,你我卻在為遼東地面的歸屬而爭鬥。這一輩子有你這樣的對手,那也算是值得了。楊子,這也是我最後再叫你了:兄弟!從此以後,你我再沒了任何牽掛,倒是要好好的看看你的本事長進了沒有。”
兩人各自帶馬,返了回去。楊戈低聲對身邊親兵耳語幾聲,那親兵欣然領命而去。也就是一刻鐘後,城門再次開啟,從裡面魚貫而出數十名隋軍,中間被押解的正是那些高句麗人,蔚為壯觀。
楊戈指著這些俘虜,笑呵呵的對王猛說道:“王大人,人我已經送到了。至於說你這邊會否做得到,那就看你自己的了。兄弟們,撤兵!”
隨著馬蹄聲逐漸遠走,王猛的臉色頓時變得煞白,氣氛也為之一凝,身後的諸多心腹,竟是都說不出話來。還好最後楊戈將這些高句麗俘虜送還給他,否則找上門去,恐怕也是受辱的結果。
如今楊戈這麼一手,倒是應了當日釋放王強時的承諾,只要他王猛敢來見他,自然將高句麗俘虜送還與他。但這麼一來,王猛知道,自己可是輸了一籌。本來就是自己不對在先,也怨不得楊戈無禮在後。而現在主動送還高句麗俘虜,無異於將遼東城拱手相送,這等大禮,他王猛又能挑得出錯麼,明知道這是個帶刺的玫瑰花,也不得不咬牙接住。有什麼辦法呢,如果不能儘快與乙支文德達成協議,再要生出什麼變化,那他這支隊伍,可就要凶多吉少了。
王猛帶著這些高句麗俘虜,一路快速北行,也就是不到五里的距離,已經到了早已埋伏好的一大隊騎兵這裡。其實這次王猛也是早有計劃。若是楊戈當真敢當面對他不利,他自然不會犧牲自己,說不定自己肉身當餌,還能引誘楊戈追殺,只要踏進了他事先所設定的埋伏圈,管保他插翅難飛。可惜的是,這妙計竟是沒派上用場。
等王猛帶著人等上早已等候多時的戰船後,船借水勢,不一會已是過了鴨綠江,到了自己大營之中。一路上並沒遇到任何阻截,就連王猛自己都讚歎不已,覺得楊戈這次做事也算是情至義盡了。回想起往日與楊戈相識以來的點點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