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雖說耽誤這麼多年,倒也還不算遲。”
許嬤嬤點頭,也知道老夫人已拿定主意了。
可既然定了主意,就該請了媒人去探探蕭家的意思。其實這麼好的婚事,二爺如今又當壯年,人也風度翩翩,那邊自然是滿口答應的。
她擔心的是,這事兒若不提前知會郡主一聲,到時候,郡主鬧騰起來,可如何是好。
陳老夫人也看出了她的憂心,她一把把手中的佛珠放在桌子上,嘆息一聲:“真是作、孽呢,罷了,你去請了姝姐兒來,藉著明個兒陪高寧大長公主往天佑寺吃齋這事,我也和她說說給她父親續絃的事。”
曲嬤嬤沉聲應是,忙讓人往棲鸞院那邊傳話。
許姝在許青翊走了之後,便心緒不寧,練了幾張字之後,終於是好了一些。
她正準備等許晟陽回府之後,往書房一趟,和他說說讓翊哥兒入宮當御前侍衛的事,沒成想,丫鬟進來回稟:“郡主,老夫人讓您過去一趟。”
許姝眉頭微蹙,那日她罰了孟姨娘和蕙姐兒,之後她便病了幾日,老夫人直接就傳下話來,說是讓她好好養著身子,免了她幾日的晨昏定省。
許姝如何看不出,祖母這是怪她行事張狂了,這會兒竟打發人過來,不用想肯定有什麼重要的事。
不多會兒,許姝重新淨面,換了衣服,就往榮春堂去了。
聽聞許老夫人說外祖母差身邊的嬤嬤來傳話,說是明個兒想帶她往天佑寺吃幾日的齋飯,許姝心裡一陣歡喜,可看許老夫人慾言又止的樣子,似乎還有什麼事情要說,她也沒打斷她,只靜靜的看著她。
許老夫人面上很平靜,可其實她心裡,也有些拿不準許姝的態度。
可她到底還是說了。
聞言,許姝低垂著眼瞼,沒有說話。
她知道,母親去了多年,父親如今又當壯年,祖母提出這事,也是情理之中的。可她不明白,過去那麼多年,祖母都沒提及此事,不管她礙著定國公府的原因,還是別的什麼,她此刻提出來,就讓她覺得有些可笑了。
好像是她回府了,才搞得二房家宅不寧,她才有了這主意讓父親續絃。
半晌,許姝拿茶蓋輕輕撇了撇茶中的浮沫,緩緩道:“我一個姑娘家,日後總是要出嫁的,這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這事祖母直接問父親就好。”
看她沒有使小孩子脾氣,也沒鬧騰,許老夫人暗暗鬆了一口氣。
而這一切,自然落在了許姝眼中。
許姝不由覺得有些啼笑皆非,若是上一世,或許聽到這樣的訊息,她會耿耿於懷,可重生一世,她並不覺得這件事有什麼重要的。
何況,她們二房是該有個當家主母了,這樣也能讓孟氏徹底歇了心思。
許老夫人看許姝這般態度,心道,這應該是答應下來了。因著這個,她這幾日的怒火終於是緩了些。
許老夫人也沒再耽擱,瞅著外面的日頭,交代曲嬤嬤道:“差人去看看老二回府了沒,若是回來了,就說我有事找他。”
自從許姝回府,許晟陽也有些察覺到了,老夫人這裡的氣氛不是很好。許晟陽其實也琢磨著什麼時候和母親說說,姝姐兒是他唯一嫡出的孩子,讓母親能不能別太拘著她。
這闔府上下瞅著母親對姝姐兒的態度,豈不讓姝兒受了委屈。
既然今個兒母親派人找他,那麼便擇日不如撞日吧。
許晟陽沒想到的是,母親竟是為了和他商量續絃一事。
許晟陽輕輕喝了一口茶,頗有幾分無奈道:“母親,現在這不挺好的嗎?我平日裡公務繁忙,從未有過再娶的心思。”
對於兒子的態度,許老夫人其實也不算意外,若他想再娶,也不會耽誤這麼多年。
可這次,許老夫人不打算退讓了,她一把把茶盞放在桌上,沉聲道:“你也老大不小了,二房至今沒個當家主母,豈不亂了後宅?”
“原先,我以為你中意的人是那孟氏,不過是礙著當年那事,不好扶了她為繼室。可這些年,我也看出來了,孟氏也未見得就入了你的心。”
許晟陽摸著手上的茶杯,嘆口氣:“母親,您怎麼就突然想讓兒子續絃了呢?這些年,不也一直這樣嗎?”
許老夫人聽了眉頭直皺,“別的我可以依了你,唯獨這個,不能由著你再這麼任性。也不怕你知道,我已經找了媒人往太常寺卿蕭家去了,”
許晟陽立時就要反對,許老夫人忙又道:“這事我也問過姝姐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