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姨娘還欲再勸,卻不料,殷錦嫻突然開口道:“我去!”
怕是自己聽錯了,鄭姨娘急急抓著她的手,哽咽道:“你再說一遍?”
“姨娘,我說了,我願意去求許姝。”
對於女兒的突然轉變,鄭姨娘雖然心中也不無疑惑,可到底覺得這事件好事,也就沒多想。
急急就往許家送了帖子。
許府
接到鄭姨娘拜帖的時候,許姝正在逗弄哪隻小鸚鵡。
“讓她們回去吧,聖旨已下,我縱是有天大的能耐,也幫不了她。”
殷錦嫻可委屈自己往許府來,許姝自然知道是為了什麼事兒。看來她已經到了病急亂投醫的地步了。可惜,她確實是幫不了她。莫說是她,縱是外祖母,縱是太后娘娘,這時候,都不可能插手此事。
“可是郡主,就這麼打發了三姑娘回去,三姑娘這心底許又要不舒服了。”琥珀喃喃道。
許姝微微勾勾唇角,“那你說,讓她們進來,又能如何?本郡主從小就不擅長寬慰人,何況,對方還是她們。她自小就對我耿耿於懷,這個時候,卻求到我面前,你真覺得她是真心求我的。說的再直白一些,她這輩子最希望的就是有朝一日把握踩在腳底下,盡情奚落。既如此,又何須裝什麼姐妹情深。”
郡主如此說,琥珀自然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何況,三姑娘的性子,她們這些當奴才的也都知道。就衝她往日做的那些爛事,這會兒,也確實不值得人同情。
許府門外
聞著訊息的殷錦嫻,氣的險些暈厥過去。
“姨娘,你也瞧見了,人家連見都不願意見我。她是郡主,氣勢如此大,可姨娘愣是再一次讓我知道了什麼叫做屈、辱。”
鄭姨娘也沒料到會這樣,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可看著女兒如刀子一般的眼神,她一時半會兒,還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鶴安堂,鄭氏母女的動向,可沒逃得過高寧大長公主的眼睛。
“不知所謂的東西!這是害怕滿京城人都不知道她想想法子把自個兒摘出來。”
成王敗寇,若沒這心裡準備,之前便別那麼急急的攀高枝兒。現在好了,想別人救你,可誰可能趟這渾水。
高寧大長公主雖對鄭氏和殷錦嫻如此臉大生了不小的氣,可對自個兒外孫女的行事作風,那還是挺欣賞的。
這滿京城遍地都是東廠的眼線,姝兒行事卻如此穩妥,不落人口舌。這孩子,到底是謹慎啊。
周嬤嬤:“郡主自小就聰慧,日後也是有大幅分的人。主子您就放心吧。”
高寧大長公主嘆息:“是啊,可在我眼裡,她什麼時候也都是個孩子。總擔心這個,擔心那個。”
周嬤嬤笑著遞上一杯茶:“殿下您擔心郡主,郡主又何嘗不惦記您。郡主前幾日離開前,還特意找了奴婢說話,讓奴婢瞅著時間每日提醒您往院子裡散散步,郡主這是盼著您長命百歲呢。”
原是想哄高寧大長公主殿下開心,熟料,高寧大長公主殿下聽了,卻是一陣悵然:“長命百歲?這世間還真有人能長命百歲嗎?聖上若不是隻想著延年益壽,想著長命百歲,李家的江山如何會到如今這副田地?”
“若當初知道他是如此性子,我縱是死也不會支援他奪得這天下。說到底,我也是李家的罪人呢。知道那傅祈鈺狼子野心,卻奈何不了他。這樣的退讓,若百年之後,到了底下,怕是都無顏面見父皇和母后。”
周嬤嬤愣了愣,著實沒想到,殿下會有這番感慨。雖她早知殿下的心結,可這是第一次,殿下如此直白的說出來。
“主子,您萬萬不可胡思亂想。這李家的天下即便是丟了,那又與您何干。您是念著百姓疾苦,念著天下蒼生,才如此抉擇的。如今,鎮北王的名望,這且不說。就這段時間滯留京城,不定又有多少世家大族暗中投入鎮北王麾下呢。更不要說,等到郡主和王爺大婚,若郡主和王爺能讓天下太平,百姓富足,您又何須自己為難自己。”
也就是周嬤嬤貼身侍奉高寧大長公主殿下多年,才敢說這些話。
高寧大長公主暗暗嘆息一聲,輕抿一口茶。
是啊,這道理誰都懂,可自己心底的痛,卻是抑制不住的。當然,她也知道,若沒有殷家和傅家的聯姻,許日後的結局,更是悲慘。可即便如此,讓她如何眼睜睜的看著李氏江山覆滅。
近來,她總是夢見小時候的時候,自己跌跌撞撞的闖進父皇的乾清宮。父皇自小就寵著她,不止一次說,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