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我不會對公主身邊的人用蠱蟲的,聖婆婆說了既然阿清要我跟著你,那麼我就只聽公主的吩咐。”
後來莫心還說了什麼,雒妃卻是不曉得了,她原本以為自己是睡不著的,哪知在她嘰裡咕嚕的話語聲中,居然能得片刻安寧。
雒妃尋的片刻安寧,秦壽此刻卻是不得安寧。
戰船上,因著他準備充分,倒也沒誰暈船,特別是將戰船開到蜀南的青歡一行人。
他也是沒想到,青家竟然會讓青歡過來。畢竟從容州到蜀南,一北一南,何止千里迢迢。
他在入蜀之前,一應便安排妥當。
同雒妃一道,一來自然是護衛她安全,二則是帶雒妃見一見外曾祖母,這其三,便是至關重要。。。。。。
不管是在京城也好,蜀南也罷,他此前幫襯雒妃良多,未曾與她清算利害,自然是老早就在打這朱雀軍的主意。
京郊那批朱雀軍。他還看不上眼,畢竟未曾歷經血火洗禮,不算精兵。
而蜀南的朱雀軍,他則有心分一杯羹。
如今得償所願,他覺得自己該高興的,然而他看著案前的輿圖,目光不自覺的就落在十二蜀道上。
也不曉得,雒妃回京,此次又是誰背的她過去。
他帶走她一半的兵力,她約莫是要被氣狠的了,她一生氣,那性子就嬌了起來。身邊的人都得小心翼翼。
想的越多,便越發不可收拾,等他回過神來,手裡已經拿了毫筆,蘸了墨汁,在鋪陳的白紙上,幾筆就勾勒出了一窈窕背影。
如瀑黑髮,細腰長腿的,分明畫的就是雒妃。
秦壽皺眉怔忡,他就那樣握筆愣愣看著,似乎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居然也會做下這樣痴纏窘迫的事來。
“表哥,在嗎?”
就在他瞧著那畫出神間,門外傳來青歡的聲音,秦壽眉心一展,眸色無波,面容冷淡。
他拂袖,正欲毀了那畫,手才摸上就遲疑了,然不過一瞬,他慣常抿直了唇,五指一捏,就將那畫揉成了團,扔出船外。
“進來。”他從案桌暗匣裡摸出那副赤金鑲邊的水晶琉璃眼鏡來戴上,掩了眼底一閃而逝的冷芒。
青歡應聲推門進來,她手裡託著一黑漆銀邊的托盤,上置一紅底金牡丹的小盅,“表哥,你要的湯好了。”
秦壽頭都沒抬,他繼續看著輿圖,“擱下便是。”
青歡輕手輕腳地將那小盅放至秦壽右手邊,她抱著托盤,臉上神色慾言又止。
秦壽當沒看到她,他端起小盅,慢條斯理地用了起來。
青歡眸色微閃,細聲細氣的道,“表哥可是身子有礙?不然何以用這等大補之物?”
且都還盡是人參虎鞭鹿茸之類。
秦壽用完湯。他根本不與青歡多說,“出去。”
青歡咬了咬唇,不自覺摸了摸右手手肘,“表哥,今個你推疼綺羅了。”
今日她與他搭披風,哪知回過神來。秦壽猛地推了她一下,叫她摔倒在甲板上,當即手肘就擦了血來。
秦壽輕皺眉,冷喝道,“本王不曉得青家為何差你護送戰船過來,但在本王眼皮子底下,青歡你最好還是識趣些,莫讓本王找著機會將你第二次送到庵堂。”
青歡身子一顫,面色慘白,她屈膝行禮,“綺羅告退。”
話還未完,人就慌里慌張退了出去。
秦壽古井無波地看著她帶上房門,嘴角才浮起一絲譏誚來,他收斂了心思,提筆在輿圖上畫下一條線來,那線剛好便是戰船上這一眾朱雀軍靠岸後落腳的第一個州。。。。。。青州。
爾後是雲州,薊州,最後便是他的容州。
他指尖在雲州那頓了頓,又劃了個圈,低言道,“雲州兩王,本王就笑納了。”
雒妃還不曉得秦壽的打算,她光是走完十二蜀道,就花去將近一個多月的功夫,好在慢是慢了些,可好幾萬的朱雀軍,悉數安全出來,並無任何意外發生。
雒妃才到入蜀的第一關。。。。。。石門關,就見到了個熟人。
實際特意等在石門關的解涼毓已經在關中住了十日有餘,他見著雒妃好似消瘦了些的面龐,不鹹不淡的扔下個晴天霹靂的訊息,“公主動作慢了些,容王可是已經在攻打青州了,再有幾日,約莫青州就該併入容州了。”
雒妃難以置信,但隱隱的,她心裡又並不意外,“細細道來。”
她甚至沒空休息,讓顧侍衛去安排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