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1 / 4)

小說:妾身由己不由天 作者:圈圈

她揹著陳綰妝和陶氏誇讚了幾句,陶氏打趣她,“哎呦呦,你們才見了幾回面,就誇她品性了?姨母又成了繼母,親上加親,二舅母可是要吃醋了。”

她嘴上說著吃醋,實際上得意得很,畢竟陳綰妝是她薦給沈風斕的。

沈風斕孩兒似的滾到陶氏懷裡,“誰不知道舅母對我親女兒一樣好?舅舅和軾表哥也是。”

陶氏被奉承得很滿意,在六月初一也就是沈風斕出嫁前夜,又和她說起女兒家新婚之夜的那些事來。

陳氏早逝,陳綰妝雖是準繼母,自己還是個黃花大姑娘,這些話也只能陶氏來說了。

沈風斕聽了只低頭裝羞,心說舅母你就別白費力氣了,這些東西也得等我肚裡這個卸貨才用得上。

陶氏說得差不多了,叮囑她早些休息,明兒要寅正時分晨起梳妝,便帶著和古媽媽說話的陳綰妝回了府。

後腳沈風樓又進了來,面上欲言又止,憂心忡忡的模樣。

沈風斕知道他只會為自己露出這樣的神色,心中感動,“大哥為我在京中耽擱了好些天,明兒禮成了,大哥便自回滄縣吧。”

他斷然拒絕,“那怎麼成?至少要等你三日回門我再回去。不然我怎麼放心得下……”

沈風斕目光閃過一絲訝異,細細打量著他的神色。

這幾日一切順利,府中下人無不聽從吩咐的,嫁妝也收拾了滿滿當當的一百三十八抬,陳氏留下的東西全添了進去,不過在正房那邊剩了一二杯盤碗盞。

柳姨娘和沈風翎也安靜得很,沒有再來桐醴院找過麻煩,甚至面都不露,就怕碰上陶氏和陳綰妝。

一切看起來都沒有什麼不妥,他在擔憂什麼?

沈風樓迎著她探究的目光,輕嘆了一聲,“你也別多心,要做孃的人了不可費心傷神。父親是個不在女兒身上用心的人,日後你到了晉王府,有什麼不妥之處定要速速派人到滄縣與我報信,定國公府那邊也要報!”

大約是從前家宅之中太過平安了,他總覺得沈府是父慈子孝、兄妹和睦,再好不過的一家子。

這回沈太師對他嫡親女兒的所作所為,令沈風樓有唇亡齒寒之感。他一向濡慕的父親,怎會如此鐵石心腸?

想到柳煙在滄縣縣衙外擊鼓的模樣,一雙纖細的腕揮舞著笨重的鼓槌虎虎生風,是何等忠義剛烈……

他忍不住又嘆了一口氣。

沈風斕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大哥不是個多愁善感之人,今夜何以頻頻嘆氣?

她輕聲問道:“可是出了什麼事麼?”

沈風樓閉著眼搖了搖頭,“母親去了三年了,如今你也要嫁做人婦,大哥心裡白傷感罷了。”

她便笑了,“我知道了,大哥莫不是生氣妹妹沒等大嫂過門就嫁了?”

沈風樓的親事是三年前就訂好了的,訂的是金陵木家木閣老的嫡孫女兒木清華,為著陳氏的三年孝期就這樣耽擱了下來。

幸好木閣老慧眼識珠,他看準了沈風樓,言說幸好孫女兒年紀還小,等三年再成婚也無妨。算起來,這位木家小姐今年也有十八歲了,生生把個及笄少女拖大了。

沈風斕這一嫁,這位嫂子也差不多要進門了。

沈風樓有些害臊,臉上泛起了可疑的紅,“還不快歇息去,仔細明兒起來眼睛青得粉也蓋不住!”

……

事實證明沈風樓的確是多慮了,白白胖胖的喜婆替她絞過面後,敷上了厚厚一層的粉,厚到看不清肌膚的原色。

沈風斕攬鏡自照,最終還是看不下去,扭捏道:“我平素少用脂粉,現覺得兩腮做癢,不如少敷些粉。”

她說著撓了撓臉,喜婆見狀嚇了一跳,的確有些女子是面上沾了粉就要做癢的,到時起了紅腫那可就麻煩了。

她忙命浣紗等扶著沈風斕去洗了臉,這回只薄薄地上了一層粉,而後小心翼翼地穿上了那一身正紅緞繡金紋廣袖流蘇嫁衣。

待梳洗妥當,雞尚未叫。

沈風斕端端正正地坐在繡床上,和浣紗等人說話打發時間,“柳煙那丫頭哪去了?今兒還敢睡遲,就不怕我不帶她了?”

浣紗的臉瞬間抽了一下,想起古媽媽的千叮萬囑,露出了一個笑容,“媽媽說她機靈,讓她在府裡料理一些事,晚些小姐上轎了就能見著了。”

浣葛低眉垂首,假裝偷吃一塊糕點,將嘴巴撐得大大的表情扭曲。

她吞下一塊糕點後收拾了表情,假裝若無其事地問沈風斕,:“這個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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