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我好歹知道小姐是誰的面子上,這事兒,小姐應該給個交代吧?”
“沒什麼好給的。這人的手,我橫豎已經削下來了,你想怎麼樣?讓我賠他一隻手?”
陽寧很是冷漠的說道,語氣中全是一股不可商議的威嚴。
“當然不是,”
持扇公子這一句話,明顯等於是矮了陽寧一截,想想看,對方削了自己人的一隻手,而他在為自己的手下人出頭時,首先就把‘血債血償’這個最公平的處理規則給打破了,這不等於是矮了人家一截麼。
“那你說呀?”陽寧好像很懶得跟這持扇公子說話似的,小湯卻接過話來,當然也是用那種極不耐煩的口吻了。
“我沒什麼過份的要求,你家小姐傷了我下面這人的手,我不要她還一隻手,只要她賠個不是,道個歉,這事兒咱就接過不題,這個要求可以吧?”
持扇公子看著陽寧,很有誠意地說道。
梁俞聽了這話,心想照這麼說的話,這持扇公子的這個要求確實不算過分。論起理來,是鐵塔大漢無理,先搶佔了陽寧的位子,算是衝撞了陽寧。而陽寧一出手便削去了對方的手,現在讓她給這鐵塔大漢賠個不是,那確實不算過分。
別忘了,面子丟了可以找,不是可賠,但削掉的手,如何再接續起來?
所以,這樣的事兒,明顯是陽寧佔了便宜,持扇公子吃了手足被斷的虧,這一點誰都能分辨。如果陽寧不想再惹事端的話,站起身向這鐵塔大漢端個酒,不管有誠意沒誠意,說句對不起,算是給持扇公子一個臺階下,這就沒事了。
然而,看陽寧的樣子,好像不打算給這個鐵塔大漢道歉。
“這不可能。”小湯代替陽寧,很是爽快地答覆了持扇公子的這個要求。
“不可能?連這個小小的要求都不行?”
持扇公子一聽小湯的這個拒絕的答覆,臉上立刻便是湧現出一股怒色,說道,“這不是擺明了跟我們兄弟過不去麼?”
“呵呵,誰有這麼好的閒情,跟你們兄弟過不去啊?”
小湯苦笑著,嘲笑持扇公子這不入流的話,說道,“你自己想吧,天底下,哪有衝撞了人,冒犯了人,蠻不講理,到頭來卻讓人家給自己賠不是道歉的說法?有嗎?”
“是!我承認剛開始時,是我這位莽撞的兄弟衝撞了你家小姐,這事兒我也不必多問,我兄弟是莽撞的個性,我很瞭解,而你家小姐自不會主動與我兄弟搶一張吃飯的椅子,所以是我兄弟的錯,這個我們認下了!”
梁俞聽了這話,心裡還真有點沒想到呢,看這持扇公子功夫極高,不料這講道理的嘴皮子功夫也是一流。
不過,梁俞也聽得出來,這持扇公子雖然是在講道理,好像很公正似的,其實話音裡卻有譏諷陽寧的意思,單說那句‘搶一張吃飯的椅子’,這對陽寧一位小姐來說,顯然是諷刺她了。
然而,陽寧毫不動怒,也不知道她是真沒聽出來持扇公子這話裡的一點諷刺,還是明明聽出來了,卻懶得跟持扇公子一般見識。
“不過,你家小姐一出手就弄廢了我兄弟的手,這不是太過了麼?我兄弟雖有錯,但錯不至廢手吧?”持扇公子又在講著他自己的道理給小湯聽。
“那俺不知道哦!”
小湯搖了搖頭,一副你愛怎樣說就怎樣說的悠然之色,說道,“你兄弟冒犯別人,又被人傷了,那隻怨他有眼無珠,技不如人,想欺負人卻被別人欺負了,呵呵!”
“欺負人?我兄弟欺負誰了?”
持扇公子聽小湯這話,不像是在諷刺,而是實有其事似的,一邊問著的同時,便把目光瞧向了鐵塔大漢,想讓他自己給自己一個說法,有沒有欺負人。
“二哥,我……我哪裡有欺負人嘛!沒有的事兒!”
鐵塔大漢支支吾吾的樣子,顯然瞞不過持扇公子的眼睛,“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二哥,你別生氣,我……我當時是和這人理論的!他們根本不是一起的!當時是這人吃完了飯,把位子讓給他她,我也不知道她和他是不是一起的,反正當時他和她一定不認識,要認識那也是剛才認識的!”
這鐵塔大漢拙於言詞,嘴裡一口一個他,又一口一個她,說到梁俞時,便手指著梁俞,再說到陽寧時,又指指陽寧。
“哦,原來是這麼回事。”
在鐵塔大漢東指西指,七嘴八舌的一番講述之下,這持扇公子現在才算明白了整個事情的經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