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不了的。
青山躬身,“回陛下,入夜前已經派人去問過,太醫那裡也已經打聽了,說是頭部受到撞擊,並不嚴重,已經開了藥,過些時日就會恢復。”
聽到頭部受到撞擊,十九有一些心虛,摸了摸鼻子,心道反正……沒事就好。
她想了想,張嘴還想問一問,閻溫有沒有派人來打聽過她的傷勢。
但這時候婢女端著飯菜進來,香味兒一鑽進鼻子,十九的眼睛就直奔著餐盤去了。
她一口氣喝了兩碗米粥,還吃了很多小菜,吃飽喝足之後,睏意再次湧上來。一個回籠覺,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起來繼續吃,晚上因為實在無聊又早早的睡。
十九的傷勢好得非常快,她發現青山也不知是閻溫交代了,還是和她在一起呆久了心已經趨向於她,最近越發的貼心。
十九每天都聽著青山從閻溫那裡打聽來的訊息,然後津津有味的想象,閻溫在做青山口中描述的事情時,會是什麼表情,什麼樣子的?
轉眼半月,十九背上的傷基本已經好了,只要不做大動作,就不會再疼。
這天早上,天矇矇亮,青山在外間低聲的叫她,說是該上早朝了。
十九連忙爬起來,她已經好多天沒有見到閻溫,雖然每天都能聽到閻溫的訊息,但這些訊息無一例外都是閻溫非常的忙。
每天光是靠著青山說的那些,根本已經無法滿足十九的思念。
婢女端著洗漱用具進來伺候,十九坐在鳳床上,體會著從前想都不敢想的衣來伸手,這些日子她圓潤了一些,鳳袍穿在身上沒有先前空蕩的那麼厲害。
她今天還特意要伺候的宮女為她上了一層薄薄的妝,冕冠選的也不是搖花,而是步搖。
十九歲開始不肯戴這個,因為她見這個看上去有些像是成婚的鳳冠,只是沒有鳳冠那麼浮誇,兩側的步搖一直過肩頭,過於繁重。
黃金的鳳冕,呼應著鳳袍上自肩頭一路披過後背的金鳳紋繡,十九小臉白皙,被厚重的黑金色一襯,顯得尤其的莊重大方。
不過較為可惜的,是她的耳垂被箭。矢給豁開了,雖然傷口癒合,但以後再也不能帶耳飾。
一番收拾,十九被青山扶著,穿過海晏河清殿的長廊,順著議事殿正殿,一路到了御極殿後門,十九才見著心心念唸的人。
閻溫正背對著她,負手站在御極殿的後殿門口,後背筆直,一身藏藍的袍子,紗帽戴得端端正正,只一個背影,就讓十九胸中小鹿亂跳,但是十九也一眼就看出他清減了不少。
“大人。”青山叫了閻溫一聲。
閻溫轉過頭,臉色看上去十分不好,眼下的青黑也顯而易見,連嘴唇的顏色也淺了很多。
若不是相貌實在過人又常年食素面板好的不像話,看上去雖然疲憊,卻仍舊動人心魂,十九在心中暗暗想,這副形容,都能算上殿前失儀了,治他個大罪——要他代替青山整日侍奉左右!
十九心裡想些亂七八糟的,但是其實心疼,一雙眼也不知避諱了,直直的望向閻溫。
閻溫看到十九,倒是略微點了一下頭,淡淡道,“陛下近日氣色不錯。”
“吃得好,睡得好,一切都仰仗大人辛苦,我才能如此安逸。”
上來就是響亮的馬屁,把閻溫拍得一愣,青山默默垂下頭,嘴角露出些許笑意。
閻溫愣了也只是片刻,沒有說話,直接走到了十九的身邊,伸出手臂,“時辰到了,上朝吧。”
能親近一二了,十九臉上的喜色實在是難掩,索性垂下頭,小心翼翼的將小手扶在閻溫的手臂上。
“陛下上朝——”青山在一旁揚聲喊道。
十九每次聽見青山喊都想笑,尤其是這一次,青山的嗓子尾音過於尖細,聽著像是湯匙劃過湯碗,聽得十九和閻溫齊齊一個哆嗦。
閻溫微微皺起眉,十九垂頭忍笑,兩人慢慢的朝著正殿走,大殿中群臣早已等候多時,十九在鳳椅上端端正正的坐下,閻溫就站在她的旁邊。
每次上朝萬年不變,都是底下一群人烏泱泱的吵,十九通常聽也聽不懂,但是這一次吵的內容,她還真的聽懂一些,好像有個叫肅州的地方,發現了瘟疫,傳播的速度很驚人,有人吵著隔離放火燒屋,燒屍體,但是有人不同意,古云國向來死後崇山入土為安。
十九餘光中眼看著閻溫的臉色沉下來,底下的議論聲音頓時小了一些。
這件事不吵了,也吵不出別的什麼,小太監將大臣們的摺子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