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最不愛聽閻溫自稱老奴,他明明風光正好,只是不鬆口,若是有意尋伴兒,莫說手中權勢,單憑這張臉,便不知道多少春閨少女,要跳河上吊的嫁給他。
閹人又如何?十九自小便在窯子中見多了這事,男子後宅妻妾多了,有多少精力能夠個個滋潤,這還要刨除那看上去能夜御幾女,實際真折騰上挨不過半柱香的花架子,且夫妻不同心,與守活寡也無甚區別。
十九見的多,看的開,心知恩愛男女不止一種親暱姿勢,是不是閹人,真的不太重要,唯一遺憾的,便是她無法為閻溫留下一兒半女。
閻溫一說老奴,十九邊在他的手心掐了掐,閻溫何時又被人如此佔便宜過,額角的青筋鼓了起來,甩開十九的手,咬牙道,“陛下快回鳳棲宮歇息吧!”
十九看著閻溫惱羞成怒,雖然此刻難受的很,可心中一片光明,此刻可與先前不一樣,閻溫無論是因為她病了,還是憐惜她看著快死了,都是在知她心意的情況下讓她親近,若說沒有一點動容,十九是不信的。
閻溫若是肯因為任何事妥協出賣色相,他便不是閻溫,再說若真的他肯,哪裡還輪得上自己的……
十九歡喜的腦中敲鑼打鼓,更是目眩不已,全身筋骨都疼,確實該好好休息,不能熬了,話也說完,只差最後一句,十九眯眼眼看閻溫面帶惱怒,怎麼看怎麼覺得招人。
想到青山說她可以放肆,她眼中含笑,又說道:“大人你過來,還有最後一句,我說完了,便回鳳棲宮,不耽擱大人行程。”
“什麼?”閻溫警惕皺眉,只是十九如今這副形容看上去屬實沒有一點威脅,他這才放鬆警惕湊近一點,“要說什麼磨磨蹭蹭……”
“再近一點,”十九靠在馬車車壁上,“此事至關重要,還請大人附耳過來……”
閻溫頓了一下,看了十九一眼,滿臉寫著怎麼這麼麻煩,但還是側頭湊近了十九。
十九看著閻溫近在咫尺的側臉,想起青山說的那些話,壞笑了一下,抬手勾住了閻溫的脖子,毫無依照的將嘴唇貼了上去。
十九的嘴唇有些微涼,閻溫愣了一下反應過來,整個人僵成一塊石頭,好半晌都沒有動作,連呼吸都停了。
十九都做好了被閻溫推搡掐脖子甚至抽巴掌的準備,閻溫卻是一直僵著沒動。
她微微勾起嘴唇,索性就著這種姿勢,貼著閻溫的臉,朝他耳邊挪了挪,“大人千萬記住,在府門前有石雕的街道上,不要下車,不要開窗。”
十九的氣息都噴灑在閻溫的側臉,閻溫窒息到臉色發紅,猛的咳出來,才大夢初醒一般一把推開十九。
接著一聲不吭躥出了馬車,直接順著車轅跳下來,快步朝著定崇門內走去。
由於他的速度太快了,一行候在馬車外的人反應過來追上去的時候,閻溫已經殺到朝著內侍監去的角門方向,然後在角門處站定,又折了回來。
內侍不明所以,閻溫面上看不出一點異常,十分鎮定的折回來,走到定崇門的旁邊站定,然後茫然四顧,好半晌才把眼神聚焦在青山的身上,皺眉命令他,“送陛下回鳳棲宮。”
閻溫背對著馬車負手而立,看上去似在沉思著什麼家國大事,實際上腦中空白一片,全是側臉上柔軟溼潤的觸感,還有屬於另一個人的氣息,不斷的噴灑在他的側臉和耳朵的感覺,堪稱“毛骨悚然”!
十九被婢女扶著下車,踩著腳踏下來後,看著閻溫負手而立的背影,想到剛才閻溫突然跑掉的舉動,有些不放心的又走上前,揪了揪閻溫的衣袖,想要再叮囑一遍。
閻溫卻猛的跳了起來,那種原地老高的跳,他不善武藝,若是有單懷那輕功,此刻怕是已經飛身上樹了。
十九被他嚇了一跳,愣了一下,掩唇邊笑邊咳。
閻溫在如此多的人面前失態,即便只是他的下屬,也臉熱的幾乎要燒起來。
他勉強穩住心神,用陰沉的臉色來壓抑微紅的耳根,腦中閃過無數刑訊的畫面,片刻後冷靜下來,皺眉道,“還不送陛下回鳳棲宮!”
青山連忙上前,十九卻是不放心的又朝著閻溫走了一步,“大人可記得我方才說的話了?”
閻溫一見十九上前,簡直如同面前的人是洪水猛獸,後退兩步覺得顏面丟盡威嚴維持不住,再度惱羞成怒,“府門前有石雕的街道上,不下車,不開窗,知道了,青山!趕緊送陛下回鳳棲宮——”
說著手一按車轅,靈活的跳上馬車,鑽到車中飛快放下車簾。
十九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