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已經是喜全第二次因為十九險些遭遇無妄之災,第一次閻溫非要把喜全朝她的鳳床上塞; 這一次更離譜,直接要人淨身進宮伺候,這都是些什麼事兒!
十九心中無奈至極; 但是又真的怕閻溫一賭氣,害了喜全。
“大人在我心中從來無人可比,”十九勾住閻溫的脖子; 索性藉著他的勁兒從地上站起來; 也不管閻溫是否推她,硬鑽進閻溫的懷裡。
“大人莫要惱了; 我以後再不與他說話便是……”
十九抱著閻溫,一路推著他朝議事殿中進; 希望換一個場地能讓閻溫冷靜下來。
為了防止閻溫再因為喜全動怒; 十九將閻溫推進議事殿中; 這期間甚至沒有回頭再看喜全一眼。
喜全一直在求饒,一身淺紫色長衫這一會兒已經在地上滾的髒汙不堪,咚咚的磕頭聲不斷傳來; 十九聽得心驚肉跳,彷彿又回到了盛夏時節,閻溫非要將喜全往自己床上塞的時候。
十九將閻溫推入議事殿後,抱著閻溫的腰不放,在他的懷中小貓一樣蹭來蹭去,一個勁兒的討饒,“大人莫惱,我真是在殿中熱了出去才會臉紅,並不是因為見他欣喜,我只有見了大人才會欣喜……”
好半晌,閻溫身體僵硬才緩和一些,十九微微籲出一口氣,以為閻溫這個瘋勁兒是過了。
殊不知十九越是這種態度,閻溫的怒氣卻沒來由的更盛。
她總是能夠這樣!閻溫知道,十九說不與喜全說話,那以後便真的不會同他說話。
她總是能夠說怎樣便怎樣,明明是一個傀儡,明明弱小又無害,卻能言出必踐,與你好時,便好得讓人心顫,可若要收回這份好意,也不過一句話而已,從不給人一點反應的機會。
閻溫自從跟十九在一塊兒之後,因為慢熱,無數次吃這種虧,日積月累,如今屬實是心火大盛。
他甚至不合時宜的想起一句話——最是無情帝王心。
他此刻再次覺得,小傀儡沒有真的被老皇帝承認,不能名正言順的做帝王,簡直是古云國的損失。
“你不是一向與他要好嗎?從前每次進內院的時候,但凡進不得門都要喊喜全,”閻溫面紅耳赤,卻不是羞的而是怒,他問十九,“喜全沒少偷著幫你,如今你卻真是狠心,說不同他說話,便是他跪在外面磕得頭破血流,也不肯再回頭看一眼了嗎?”
閻溫借題發揮,不過是在惱怒十九,他想讓十九和他爭辯,想讓十九放慢節奏,他跟不上十九的思路,眼看著十九各種試探的小觸角,他反應稍稍慢一點的時候就縮回去了,然後便再也不肯伸出。
他又不知如何像十九一樣去調情,去示愛,這種感覺簡直要把閻溫給憋瘋了。
他也想要直接說出口,可是閻溫根本舉不出例子,每一件都是拿出來小之又小的事情,哪一種都不是能拿出來說的事情。
比如十九每頓飯必會給他夾菜,每次離他遠一些的東西,只要他看一眼十九便會挪到他的身邊。
閻溫對於這種小事非常的享受,有一次發現十九總是顧著他,自己吃的很少,便要十九不必忙活,自己多吃一些。
然後十九便真的不再忙活,用膳的時候只顧往自己嘴裡劃拉,再也不給閻溫夾菜了……
這樣的小事說出來,就是他要來的溫柔,他不想要,要來的東西就不是那個滋味了。
可十九不去做,他又不能因為這種事情去怨,怨了的話他自己都覺得自己是失心瘋。
還有便是關於兩人更進一步的親密,閻溫其實已經被十九說動了,正準備半推半就得從了,十九卻突然規矩起來,連他的被窩都不鑽了,他每天纏著的十九親暱,希望十九能夠再主動一點,可是她卻再沒有主動過……
閻溫本身就對自己的殘缺有所忌諱,是非常的忌諱,他根本無法主動暴露自己的殘缺,他想的太多了,現在甚至無法準確猜測十九的想法,不知道是不是十九已經嫌棄他,怕自己若是提出要求再被拒絕……閻溫真的經不住拒絕,十九莫說是言語上拒絕,哪怕是表情有一丁點的不願,閻溫恐怕這一輩子都再提不起勇氣。
溫清平說的沒錯,閻溫不過是面上剛硬。
他的所有剛強都是傷疤做成的鎧甲,他與十九不同,自尊心過重,又因為缺少強大的心理支撐,耍狠玩心計能夠無往不利,但在感情上根本就是紙糊的老虎。
十九不一樣,她這種自小翻滾在淤泥之中,本身又具有避禍的能力,再加上她阿孃雖然是一個女奴,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