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革她一個月月錢。你們可服?”
這就是將這場鬧劇收尾的意思,顧全了兩個妹妹的臉面,又警示了盛兒之類完全任主子胡鬧的大丫鬟。且杜月鏡還在一旁看著,如果杜月薇果真罰了兩個妹妹,傳到側府,叔母又是個有心計的,還不知怎麼嘲笑她母親常氏呢。
盛兒戰戰兢兢的,一想到那板子打在身上肉疼,又不敢反駁杜月薇,自家四姑娘也是個光打雷不下雨的,求她也沒用,只得委委屈屈應了一句:“是。”
福媽媽麼……只是革了月錢,她老人家用的有限,也不在乎。
杜月茹正因為盛兒捱打覺得臉上無光,站在一旁撅著嘴賭氣,覺得大姐姐很不公平。
本來就是。
那小蹄子才剛進府,勢單力薄,大姐姐怕她什麼啊,還不是可以隨意捏死的小螞蟻。
罰福媽媽就算了,她也可以看在同為主子的份兒上不追究,但憑什麼罰盛兒?盛兒可是她的貼身大丫鬟,罰了盛兒,豈不是打她這個主子的臉嗎?
她嘟嘟囔囔的,杜月荇見她看著不象,走過來伸手拉著她的袖子:“四姐姐,這些婢子們罰就罰了,不算什麼,快來跟我一起餵魚,好玩著呢!”
杜月茹並不能明白五妹妹的好心,心中正彆扭呢,甩開杜月荇的手,冷笑道:“你當誰都跟你似的整日嗨吃傻玩,誰跟你餵魚,無聊透了。”
杜月荇粉團團的小臉一愣,沒有想到自己的好心當做了驢肝肺,原地看著四姐姐,委屈死了,大大的眼睛裡泛起淚花。
“四妹妹,你怎麼這樣說話!”杜月鏡一向疼最小的五妹妹,使了個眼色,讓蘭蔓把杜月荇拉過來,摟在懷裡,一下一下摸著頭髮安慰:“五妹妹,有什麼大不了的,都是小事。你就是心思細,喜歡多想,看這小可憐的眼睛,都要流淚了……”
杜月茹見二姐姐把五妹妹拉過去哄,臉色更加不好看了,語氣泛酸酸,趕上來也哄杜月荇:“好啦好啦,五妹妹,剛才是我不對,你別哭了,一點小事至於麼,我就是說話直,你知道的呀!你是仗著年紀小,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可我是姐姐,說你兩句怎麼了……”
本來杜月荇還沒怎麼樣,聽了這話,再也忍不住落下淚來,趴在杜月鏡懷裡哭了起來。
杜月鏡忙另蘭蔓哄著,瞅著杜月茹,杜月茹急道:“我也沒說什麼呀,你怎麼就哭了……”
“都是姨娘生的,怎麼……”杜月鏡正要嘲諷兩句,又覺不合適,堪堪止住。
“四妹妹,你還是喝杯茶,消消火氣再來說話!”杜月薇見杜月鏡快要惱了,食指一動,讓杜月茹去一旁站著。
“二妹妹,你可看見我每日帶著她們有多辛苦了吧。這還只是冰山一角呢,你成日還說我對她們嚴苛,再不嚴苛點,明日就得在老太君面前哭了。”
杜月鏡點頭:“大姐姐的確辛苦。也就是你脾氣好,擱在我這,早就罰起來了。”
杜月薇隨便談了兩句,又轉向始終一言不發的杜月芷:“三妹妹,你聽了我的話,覺得如何?”
她這話問得不早不晚,神態又最自然,引得大家都看了過來。
杜月芷終於覺得自己可以退場了,執了福媽媽的手,微微屈身,口中柔聲道:“大姐姐,我們也無異議。”
杜月薇淡淡嗯了一聲,兩隻眼在她身上掃了一下,見她仍是很乖覺的樣子。從杜月鏡進來,到杜月茹得罪杜月荇,她都沒有說一句話,感覺很奇怪,但又不知道哪裡奇怪,總覺得這個三妹妹就像毛毯裡撒了針,看也看不見,一不小心踩到,或許就扎破了腳,出了血……
杜月芷見杜月薇緊盯自己,也不尷尬,婉約直視之,又道:“天色不早,妹妹就不耽誤大姐姐二姐姐休息,就此別過。”
“回去好生歇著。成英,幫我送送三妹妹。”
成英是杜月薇的貼身丫鬟,生的圓臉大眼,一副討人喜歡的樣子,殷勤送杜月芷出去:“三姑娘慢走,小心青苔。”
“多謝。”
杜月芷帶著福媽媽慢慢向前走去,走到盡頭,繞過假山,就不見了。
“姑娘,我們也該走了。”蘭蔓提醒杜月鏡。
杜月鏡安慰好杜月荇,見橋上還站著人等自己,這才覺得時間晚了,便站了起來,跟杜月薇道別。杜月薇送她到亭外,又因她讚了才喝的茶好,就叫身邊的小丫鬟家裡去拿一些,送到二房去。
走了不少人,亭子裡終於安靜下來,杜月薇微笑著送走杜月鏡,站在亭子口想了半天,回身問成英:“二姑娘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