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可愛,雖說上一世與她接觸不多,但這一世,卻也知道這樣的女子嫁與哥哥,是哥哥的福氣。
她知道老太君看中柳琚君,一是柳琚君的人配得上哥哥,二是門當戶對。二品大員的嫡六小姐,最小的一個,受盡榮寵,嫁到杜府兩邊都不吃虧。但是這樣的良緣,何以變作後面的孽緣呢?杜月芷百思不得其解。
她前世對哥哥嫂嫂的事知道得太少了。
現在哥哥在宮裡,也不知是什麼情況,心中不免擔憂更重。
見她心思重重,柳琚君便邀她去園子裡逛逛,散散心,杜月芷欣然應允。
柳學士的園子比杜府還要大,百花爭豔,千嬌百媚,鳥語花香,亭臺水榭遍佈,一樣的有仙鶴彩鴨,在湖中游來游去,麋鹿頂著兩隻大角,從面前信步而過。湖上架著小風橋,從上面緩步走過,底下波光粼粼,卻也十分盡興。
“這裡風光倒好,不如就在這裡歇歇吧,我們煮茶喝。”走到一處水亭,柳琚君笑道。
“也好。”
說著,讓丫鬟支起小炭爐,開啟陶罐,倒出存的雪水,素手壓碎茶餅,煮起茶來。
柳琚君在府裡走動,身邊簇擁著許多丫鬟,杜月芷還疑道這架勢堪比杜月薇,原是為了滿足柳琚君各種要求,譬如隨時隨地就能拿出煮茶的器具,便嘆道:“姐姐這裡倒準備得齊全。”
柳琚君邊讓丫鬟將壓碎的茶餅放入壺中,邊道:“妹妹待會兒嚐嚐我的茶,看好不好。”
“那必是好的。”
一時煮好了茶,兩人便品起來,水亭裡微風徐徐,頗有清夏的清涼與閒適。剛放下茶杯,只聽遠遠有人道:“六妹妹,你在這裡喝好茶,怎麼也不叫我。”
兩人聞言看去,只見有幾人順著橋走過來,打頭是一個穿著錦衫的男子,冠發插著一隻黑玉,雙目幽深多情,薄唇挑著幾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似有幾分放蕩不羈,手裡拿著一把扇子,身後跟著兩個和他一般錦衣華服的少年,卻不及他風采非凡。
方才的話就是他說的。
待看到杜月芷回過頭時,他眼眸微狹,對著那幾位少年說了幾句話,便離開他們,幾步跨入水亭來。
柳琚君道:“表哥,你不是陪著我父親見客去了嗎,怎麼這會兒出現在這裡?”
“他們有事,我嫌煩悶,就來園子裡逛逛。這位是?”他意有所指。
柳琚君忙站起來介紹:“這位是杜府杜將軍的三小姐,這位是我的表哥,金陵知府的長子柳玄定,和我一起長大,現今在我們府暫住。”
金陵知府的長子?金陵乃是富庶之地,杜月芷也曾去過,據說凡是在金陵做官的人,非富即貴。
她行了個禮,輕輕開口。
來了男子,一般坐不了多時,柳玄定卻遲遲不走。杜月芷只覺得那柳玄定的目光若有若無落在自己身上,滾燙直接,待回頭看去,卻發現他又沒看自己,只顧與柳琚君說話。人家表兄妹說話,她又不好說什麼,只是輕輕拿起團扇,輕輕遮住半邊臉,咳嗽兩聲。
柳玄定卻道:“杜小姐嗓子不舒服?”
杜月芷道:“有一點,方才吹了風,有些乾澀。”
一聽她吹風,柳琚君便道:“現在確實起了風,嗓子疼,別是要病了?……表哥,我和杜小姐回房說話,你自己接著逛吧。”
“我送你們回去。”
杜月芷再次咳嗽一聲。
“那怎麼行,杜小姐是女客,你不好跟著來。”柳琚君斷然拒絕了表哥的請求。
柳玄定看杜月芷一臉的不願意,除了剛開始說了兩句話,後面一言未發,此時也不便堅持送人,逼緊了她倒不好了,只得作罷。
她們走後,那幾個少年圍上來,皆在打聽杜月芷。他們都認識柳琚君,只是不認識柳琚君身邊坐的美人,這裡也只有柳玄定能與柳琚君搭上話,是以攛掇著柳玄定去了。
柳玄定回來後,只簡單道:“是杜府的三小姐,跟著杜老太君來看我表妹的。”
其中一人道:“原來是杜府的小姐,難怪生的花容月貌,穿著那身衣服,遠遠看去奪人眼目,比我這半生遇到的女子都要美。”
“這樣的極品,不知將來誰有幸娶到她。”
“那倒是,我看她人生的豔,只是骨子裡有些冷淡,只怕不好降服。”
人生的豔美,骨子冷淡,降服起來才更有意思。柳玄定看著她們遠去的背影,唇邊露出玩味的笑意。他喜歡這種外冷內熱的女子,年紀看著小小的,卻能不動聲色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