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毒是促使她和蕭玉之間經常換身的引子,可事實並不是這樣。
這一次蕭玉身上寒毒並沒有發作,但她們倆個還是換身了。冥冥當中有一隻黑手,好像操控著這一切,而且它對蕭玉和薛青衣一定極為熟悉,會是誰?他又有什麼樣的目的?
入睡前,薛青衣打定主意準備明日去一趟定國公府,看一下蕭玉,也順便去給她提提醒。
她和蕭玉倆個人之間這樣頻繁的換身,她著實不放心,特別是蕭玉這個不定時的炸彈,她不知道她會不會哪一天頭腦發昏,把什麼都說了出來,在定國公府安枕無憂之前,她是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想到蕭玉那個愛惹事的脾性,薛青衣的頭就一抽一抽的。
翌日清晨,薛青衣帶著靈兒去看望了盧氏。經過昨日那麼一場,盧氏的氣色並不十分好。
不過精神還算可以,見薛青衣和靈兒過來勉強下了榻,昨夜肖姨娘的事也讓盧氏醒悟過來,對肖老夫人更是徹底寒了心。
薛青衣趁機試探了一下盧氏,問她有沒有和離之心,不過讓她失望的是盧氏還是沒有這樣的打算,打算這樣忍忍,就這麼過下去了。
薛青衣沒有再勸說她,有些事她即使再多說也沒有用。盧氏依然還是對蕭炎沒有死心,不過再過不了多久,李夢染的事情應該就要爆發了,如果這都不能讓盧氏死心離開寧國公府,那麼薛青衣覺得,盧氏就一輩子守著寧國公府也不會再離開了。
像盧氏這樣一輩子隱忍著守著一個離了心的冷情男人,這世間不知還有多少,薛青衣不知道該嘆她傻,還是……總之她的心裡很不好受。
不過她不是蕭玉,也不是盧氏,她不能任意地決定她的一生。
不管如何薛青衣都不希望她的後輩子就這麼自憐自哀地在春意居過下去,所以她打算再努力一下。
薛青衣陪著盧氏用了點細粥,就和靈兒一起離開了春意居。
薛青衣回了海棠院,去私庫裡挑了一些薛青山喜歡的字畫帶上,吩咐夏荷叫了一輛府上的馬車帶著靈兒和夏荷直奔定國公府。
定國公府內蕭玉躺在榻上的身體軟軟的,仍是一臉的心有餘悸。
差一點點,就差一點點她的小命就沒有了,這一次她是真的怕了,她無比慶幸自己又換身成了薛青衣,她甚至想要是這麼一直當著薛青衣也挺不錯。
在寧國公府已經沒有人在乎她,在這裡至少薛青山那個老頭真心待她不錯,而且二哥已經向定國公府提了親,要是她一直是薛青衣,那和二哥成親的不就成了她。
只要能騙過二哥,騙過定國公府所有人,那她就可以一輩子當薛青衣了。
所以當樂凌開啟內室的門,喚她的時候,蕭玉一直假裝鎮定,努力想著薛青衣平時待人處事的樣子。
這一次,她沒有像以前那樣又吵又鬧又發脾氣,而是細聲細語的,樂凌說什麼她都小心應答著。
不過在她要求樂凌為她更衣和準備洗漱用品時,她看到樂凌微微詫異的目光。
不過這目光一閃而逝,蕭玉也沒有多想。
起了榻,洗漱完畢,又喝了點小米粥,蕭玉精神為之一振。
不過現在對於蕭玉來說最難的還是,她的頭腦裡沒有薛青衣的記憶,而是隻有她換身成薛青衣時擁有的記憶,所以她並不知道薛青衣平時都做了些什麼?
就像現在她不知道該做些什麼?或者對樂凌說些什麼?她也不敢主動去問樂凌,以免露了馬腳。
所以蕭玉窩在了榻邊的躺椅裡,看著樂凌給窗前的盆栽澆水,在室內忙進忙出的。
過了一會,又有一個小奴婢風風火火地走了進來,直接拎了桌上的水壺倒了茶水,喝了,問道,“小娘子,今日不打算出門了嗎?”
蕭玉皺了皺眉,這個小奴婢太沒有規矩了,薛青衣就任著她胡來。“不出去了,我今天身子不太舒服,就在玲瓏閣裡窩一天。”
“咦,小娘子哪不舒服了,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我給小娘子把把脈吧,一般的病症奴婢還是可以應付的。”初晴說完,就走到蕭玉身邊,按住了她手腕上的脈博就把起脈博來。
蕭玉怕她瞧出異樣來,一把拍開她的手,語氣有點生硬地道,“把什麼脈又不是什麼大病,就是天氣冷,人有點犯困罷了。”說完,就打了一個呵欠,閉上了眼睛。
初晴倒是沒有多想,還以為她真是犯困,所以態度有點不好。
見她閉上了眼睛,就拿了條棉被給她蓋上和樂凌一起退出了玲瓏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