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是認識的,謠言是今晨剛釋出的,她來這裡只不過是湊巧。
那些人來得卻沒有那麼湊巧了,蕭炎和蕭蓉蓉當真無所不用其極,這兩個人合起夥來,想要用世人的口水吐死她,蕭炎這個蠢的,很明顯的已經入了蕭蓉蓉的套。
薛青衣的眼裡寒芒畢露,在眾人以為她會羞愧地落荒而逃時,她卻哈哈狂笑了起來。
這笑聲在此時聽著說有多古怪就有多古怪,說有多悽慘就有多悽慘。
大廳裡的氣氛一下子變得異常的變異,眾人的目光再一次落在了薛青衣的身上。
只見她清冷的目光掃視了一圈之後,朗聲開口道,“眾位郎君都是為人父,為人子的,試問天下有哪一個父親會在坊間大肆的宣染自己的子女德行上有虧的?這歷朝歷代也怕是沒有吧。
薛青衣走近尖嘴男身邊,笑著問道,“你阿爹有在公從場合說你如何如何壞?如何如何不敬孝道,有嗎?”
尖嘴男臉上漲紅成了豬肝色,急道,“爺又不是那無情無義之徒,當然沒有。”
“那就是沒有,你們呢?有還是沒有?”
尖嘴男身邊的人一下子都愣住了,他們是來討罰蕭玉的,怎麼一樣子變成她來逼問他們了,他們茫然地搖了搖頭。
“大家都沒有吧。”薛青衣掃視了大廳一圈,又笑了,“是啊,大家都沒有。自己的孩子,無論好壞,愛護都還來及,怎麼捨得傷害。不說別的,就說烏衣巷柳員外家的女兒吧,不顧父親反對,一意嫁給一個外鄉的粉面郎君,結果被騙財騙色,最後連祖宅都變賣了,那女兒最終後悔不已,覺得無臉見柳員外,可柳員外還不是原諒了愛女,還不是因為她是柳員外心頭掉下來的一塊肉。”
薛青衣此言一出,眾人的神色都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大家都是有兒有女的,世上有哪一個爹不疼自己的兒女,如“蕭玉”所說,這麼大肆宣揚自己的女兒無情無義的親爹還真是沒有,莫非蕭玉做了什麼人神共憤的事情。
可眼前的小娘子分明手無縛雞之力,目光清明,舉止端莊,也不是那種大奸大惡之徒。大家對蕭玉粗鄙刁蠻的印象一直以前都是從坊間聽來的。
反而蕭玉的親爹是出了名的不著調,前些日子還在迎春樓和少年郎君哄搶妓子,這麼看來這小娘子真是被自己親爹給坑了,還真是可憐。
這麼想著,眾人看著薛青衣的目光充滿了惻隱之心。
食客中有一個長相端正,一臉浩然正氣的中年儒士起身道,“小娘子所言極是,要是我家阿瑤被人胡亂指摘,我肯定饒不了那汙陷之人。就算兒女再有錯也是關上門,自己教訓,斷不會在外宣揚自己子女的不是。”說完,那中年儒士搖搖頭,道“你那父親,真真枉為人父。”
中年儒士這麼一說,周圍的食客紛紛過來對薛青衣安慰了起來。
一旁的甲平看形勢不對,忙怪那帶頭的尖嘴男使了個眼色。
那尖嘴男接收到甲平的目光,擠進了人群中,指著薛青衣道,“巧言令色,不是你指使你母親和你父親和離的,明明你就是不孝女,還想倒打一耙不成。”
薛青衣饒有興味地看著他,不急不徐地道,“請問閣下是誰?和寧國公府又是什麼關係,就連府中的下人都未必知道我母親是什麼原因和父親和離的,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那面薛青衣的質問,尖嘴男吶吶地說不出話來,忙把目光調向賈平的方向,賈平暗暗對他搖頭,尖嘴男得了賈平的指示忙尋了一個空隙,準備開遛。
不料圍觀之人見他有意逃脫,卻自發組成人牆,把他擋在了中央。
尖嘴男見此,窮詞道,“你管我哪裡知道的,反正你就是一個無情無義的不孝女。”
薛青衣抿唇一笑,繼續道,“剛才我進門的時候,就見你逢人就汙衊我的名聲。當真是用心險惡,即然你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我看還是把你送進京兆尹,我蕭玉可是良民,這不孝的罪名我蕭玉可是當不起。我要告你誹謗純良百姓,你還是和官老爺說吧。”
“對,把人送進京兆尹去。小娘子,你放心,我們會和你同去,為你作證。”食客中有人熱心地道。
第二百九十五章 抵賴
如果說剛才大家對薛青衣的話還有一點質疑的話,現在在場的眾人是百分之百信了薛青衣。
尖嘴男也慌了,他是拿人錢財,聽人吩咐辦事,可為了點銀錢就見官入獄的話,就不值得了,不過接觸到甲平冷冷的視線,尖嘴男到底不敢在他面前造次。
虛張聲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