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抿著唇退到一旁,已不知道該再勸什麼。反正姑娘現在像變了個人般,連自己的身子都不在意了。
胸口像針刺般生疼,一呼一吸間的輕風如寒冰刺骨,紀琅華皺著眉頭喝下一碗藥湯。這種身體還真是不習慣,她是個最喜歡跑和跳的,前世都被爹孃戲稱皮猴兒,如今卻成了琉璃娃娃,脆弱得很。
幼寧望著她明明身體難受無比卻依舊若無其事坐在那兒的模樣,不由輕輕眨了下眼,擔憂浮上心頭。
入夜,兩人暫時躺在了一塊兒輕聲言語,幼寧轉過頭,“紀姐姐。”
“嗯?”
“你沒想過治好自己嗎?”
紀琅華莞爾,“怎麼會沒想過,這些年爹孃已請遍大江南北的名醫,都道沒辦法。我這病是胎中帶來的,也許是上天註定,不是說什麼天妒紅顏嘛,也許是因我生得太美,所以才會這樣呢。”
話雖如此,她心中卻清楚,這應該是因為自己這一世本就是從上天那兒偷來的。也許她當初沒有飲下孟婆湯,從奈何橋偷跑了出來,所以引得上天懲罰,但她並不悔。
幼寧被她的俏皮話逗笑,梨渦若隱若現,紀琅華不由伸手捏了捏那臉蛋,再次感嘆道手感真好。
“那是紀伯伯他們在努力,我覺得紀姐姐似乎並不在乎自己的身體。”幼寧眼中有疑惑,有不贊同。
天生絕脈,註定活不過二十五。這是兩人都已知道的事,幼寧不解紀琅華面對生死為何能如此平淡。
那麼多人在乎她,極力挽留她的生命,她自己卻似乎超脫於外。
紀琅華撫過那細軟的烏髮,含笑道:“不生不滅,不常不斷,萬物都有因果輪迴,人人最終都會死,我何必要怕呢。上天註定如此,說明我與世人的緣分要淺些而已。”
她道:“有這麼多人惦記我,我已經足夠歡喜了。”
來過這一遭,看到這截然不同的大周,她已經滿足。還有兄長和幼弟陪著爹孃,她即便去了也不用擔心。
紀琅華心中隱隱生出一種使命感,她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