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行硃批,那些人定能馬上看出來。被他們發覺自己在批奏摺,指不定又得來唸什麼……周帝想想就頭疼。
思索良久,周帝嚴肅看向陳總管,“陳海,朕記得你讀過書。”
“奴才……”陳總管幾乎瞬間明白了主子想法,膝蓋都要嚇軟,忙道,“老奴只會識字,不能寫啊陛下。”
他哪是不會寫,是不敢寫。如果讓太子知道他一個內侍總管敢執硃筆行批閱,只怕第二天大牢裡就能見著他。
要知道這朝連秉筆太監一職都取消了,就是防著他們這些閹人呢。
周帝點點頭,最後靈機一動,“傳小十八來,就說朕有好東西給他。”
於是在接下來的幾日,大臣們拿到的都是些批覆歪七扭八,字跡不忍直視的奏摺,不由個個對太子投去疑惑目光。
太子淡定非常,從容道:“孤欲效仿古籍,以足執筆練字,眾卿可莫笑話孤。”
不敢笑不敢笑,所有人幾乎要把這話寫在臉上。右手批得不盡興用左手,手試完不夠還要試腳,太子果然非常人能及,他們哪敢笑呢。
當然這些都屬後話,太子把奏摺都丟給周帝,一方面因周帝說他無趣的那些話,另一方面也確實想好好陪幼寧,正巧周帝就給了這個藉口。
尋常規矩對太子來說如同無物,就算他們還有兩個月成親,按理來說應該最好不要見面,他也照樣天天牽著人到處跑。
幼寧喜歡看美人,他就真帶去看了美人。雖說地域不同,歌舞各有特色,但若真要稱絕,還屬皇宮的舞樂司。
太后不重享樂,但周帝會玩,他於這方面極有天賦,宮中不知多少樂曲編舞都是受他啟發指點,如今多年傳下來,只會更加精美。
兩人沒有直接傳舞樂司的伶人獻舞,而是沒有通傳隱了身份入內。禁衛統領識得這兩位主子,只得吩咐手下裝瞎,就當看不見太子殿下和未來的太子妃正路不走,偏從上方去偷偷看那些伶人練舞。
但即便裝看不見,他們也得護著這兩人安危,禁衛統領不得不蛋疼地跟著石喜轉悠。噢,他還聽石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