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茵眨眨眼:“二姐姐還不知道吧,你覺得為何有人忽然提起袁雅姐姐的夫君?”
孟雲嫻不解:“這裡頭還有什麼緣由?”
阿茵撇嘴一笑:“那顧珮兒著實過分,只因著袁雅姐姐擺足了護庶妹的架勢,她竟在袁雅姐姐攜夫君回府的時候對著袁雅姐姐的夫君獻媚。”
孟雲嫻一驚:“誰告訴你的?”
“早間袁蓉來得早,一個人在偷偷抹眼淚,白姐姐最近人逢喜事,見不得旁人掉眼淚,便問了一句,袁蓉才說的。白姐姐也瞧不上那個顧珮兒,方才這番談話,大抵也是有意要懟一懟顧珮兒的意思。還有哦——”她湊近了些:“我不服氣,把先時我與顧珮兒拌嘴,結果連累二姐姐你受罰的事情一起告訴白姐姐了。聽聞白姐姐連小宴的請帖都沒發給她呢!”
孟雲嫻看了一眼被眾星拱月的白蔓芙,謹慎的點了一下阿茵的婢子:“閒人是非,離得越遠越好,白姐姐現在要辦大喜事,平白說這些給她聽做什麼。”
阿茵吐吐舌頭:“我以後不說就是了。”心中卻忍不住想——還好二姐姐是這樣的二姐姐,若是像足了顧珮兒那樣的,當真家無寧日了。
孟雲嫻想了一下,神態認真的對阿茵說:“從前我聽你在族學裡動輒打聽到一些有意思的事情,本沒有多想,還有些羨慕你認識那麼多的人,有許多好友;換做是我,也樂得聽一聽趣聞。可現在看來,你不止是好奇這些,遇上機會還摻和一腳,這樣就不對了。”
阿茵皺皺眉頭:“上次我是因為二姐姐你被那顧珮兒有心利用了,我是在幫你!”她何時就是一個好勇鬥狠喜歡湊熱鬧的人了?虧她還時時囑咐阿遠也要像她一樣護著她,沒想到了人家眼裡,是自己多管閒事!
看到她有點不高興,孟雲嫻靜下心同她講道理:“一來,若真的事情攤在我的頭上,應當我自己解決,若我實在解決不來,定然會求救;二來,你不期然的摻和一下,很有可能從一個人的麻煩變成兩個人的麻煩,最終弄巧成拙。我並不是指責你做得不對,只是……”
“我知道了!我再也不多管閒事了!”阿茵的小脾氣忽然上來,打斷孟雲嫻的話,扭過頭不理她了。
不識好人心!
孟雲嫻被她這一動靜弄得愣住了。
這好像是她回府到現在,阿茵第一次跟她發脾氣。她本想解釋,但是休息的時間已經到了。
阿茵的脾氣一上來還不小,一直到下學都沒說話。孟雲嫻第一次遇到這樣棘手的問題,都不曉得該怎麼哄,就這樣尷尬的坐著回了府裡。阿茵懷揣著委屈,一下車就往母親院子跑,看到田氏時,她小鳥兒似的撲過去,小聲的說了今日的事情。
孟雲嫻猜到她過來了,緊跟著過來,結果還沒進門,就看到阿茵半跪在田氏的榻前,委屈巴巴的撒嬌。田氏聽完前因後果,非但不生氣苦惱,還十分的開心。
“母親覺得我做錯了嗎?”阿茵執著的追問。
田氏搖頭:“沒有,阿茵沒有做錯,同為侯府血脈,理應同氣連枝,怎可任由外人算計。”
“那二姐姐做錯了嗎?”
田氏:“二姐姐……也沒有做錯。”
阿茵不高興了:“哪有都對的。”
田氏攤手:“你們本來就都對呀。”
阿茵的思緒一下子被帶偏,開始跟田氏爭辯凡事總是對錯先後,沒有都對都錯的說法,田氏不遑多讓,與她辯了起來,最後演變成母女二人嬉笑打鬧,若非阿茵顧忌母親懷有身孕,還能更鬧騰。
“二小姐……咱們要進去嗎?”
綠琪小聲的問。
孟雲嫻瞬間回神,輕手輕腳的轉身朝自己的房間走,她覺得眼睛發澀,伸手揉了揉。真是怪了,為什麼最近總是頻頻的想起母親鄭氏呢?
……
另一邊,閔祁告訴周明雋,昇陽縣主想要見他一面。
彼時,周明雋已經在藏書閣裡面呆了許久,不知道在翻找些什麼。藏書閣的外側設有茶座,供臨時翻看小座用,昇陽進來後,他便引她在這處坐下說話。
昇陽的臉色不太好,她將手裡的一隻錦盒拿出來放在桌上,單刀直入:“昇陽今日來找五殿下,是想問一問五殿下最近正在查的事情。”
這個話問的過於直白,不似她以往說話藏一半露一半,打太極似的風格。
“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既然我這麼問了,你就該知道我不是在套你的話。”今日的昇陽,凌厲的不太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