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究竟是他們真的走不了,還是大人一早就沒想過幫他們離開!”
她顫聲流淚:“國已經給你們了,家也給你們了,豐功偉業……就真的差這幾條人命嗎!”
孟光朝忍下心中的滔天情緒,沉聲道:“我說過助他們,就絕不會食言。可是事發突然,即便是我也無法及早作出防備,若你實在想不通,那就當做是為了孩子。曲夫人雖然去了,但卻給了五殿下一個保命符,至於陳兄,我知你對他情深義重。但陳兄一向尊重曲夫人的意思,此番是隨她而去,你又何必強求。”
鄭氏聽著孟光朝的話,像是聽了一個笑話,咯咯笑起來:“夫人與殿下是骨肉親情,公子對夫人也是情深似海,奴家只是個低賤的舞姬,根本不配擁有這些好,自然不懂。可是大人尚未成家生子,怎麼如此理解?你親耳聽見,親眼所見嗎?難道活著離開這裡,安穩度過餘生,這些情意就會消失嗎?還是大人為了自己的卑劣與自私找一個光明正大的藉口!?”
“鄭姑娘。”孟光朝收起了所有的情緒,正色道:“無論是君臣忠義,還是兄弟情義,孟某自問無愧於心,既然鄭姑娘將陳兄帶回來做出屋舍自盡的假象,想來姑娘也知道陳兄若是被人發現與曲夫人一同死在行宮會引起一些亂子,所以,還望姑娘能一同保守這個秘密。”
這之後,鄭氏以遺孀身份自居,孟光朝對外宣稱陳晟戀上一個低賤的舞姬,又恰好遇上了崇宣帝為了敵國一個女人屢犯昏庸之舉這一敏感時期,所以備受詬病仕途受阻,一時想不開自盡身亡。
無論王氏怎麼打罵鄭氏,她都不離不棄的照顧著她。
適逢孟光朝人逢喜事,不僅被封榮安侯,還迎娶了魯國公府的嫡女,兩人感情深厚惹人稱羨。
同年,王氏被接進侯府,此刻的王氏已然接受鄭氏,將她當做了後半生的依靠,也帶著她入府。
第二年,鄭氏趁榮安侯醉酒作出米已成炊的假象再揭露之時,正是田氏有孕三個月的時候。
自鄭氏盜走雲嫻用死嬰代替的那一刻,就已經開始了她漫長的報復。
骨肉親情也好,夫妻情深也罷,榮安侯府的榮華與福澤,註定要被她在最致命的地方狠狠扎刀,用最透徹的血與痛,來祭奠她能為之付出生命的人。
……
因為孟雲嫻及時解除了賈氏的威脅,所有人都順利得救,清除了所有的火藥作為賈氏的罪證後,孟光朝一把火燒了這裡,帶著所有人退出了破廟,回望那熊熊火勢時,火光映襯著他眼中的蒼涼。
周明雋抱著孟雲嫻衝出來後就將她輕輕放在一邊,他回過頭,看了一眼被閔祁重新扣押的婦人。
就在剛才,賈氏拔出雲嫻身上的箭再施毒手時,他正要衝上去擋下來,卻見一枚暗器比他更快,直中賈氏握著箭的手腕,救了孟雲嫻一命。
暗器,就是這婦人發出的。
“多謝。”周明雋淡淡的說了一句,回過頭繼續認真的檢視孟雲嫻的傷勢。
婦人站在周明雋身後,無聲一笑。
一行人很快下了山,孟光朝命手下的人將夫人和小姐先行帶回府中請最好的大夫醫治,自己則是先著手處理賈氏的事情,以及那個來歷不明的婦人。
這一晚的事情很快就傳開
平城伯府二小姐殺人之事被榮安侯府的二小姐當眾指出,平城伯夫人為了報這個私仇,竟然買兇擄人,將榮安侯夫人和府中的小姐都擄走,欲殺之。所幸有五殿下與榮安侯極力營救,才沒有釀成大錯。
但平城伯府也徹底的栽了,從這白府的宴席開始,便相繼得罪了侍郎府,白府,榮安侯府。
……
侯府小院,鄭氏曾經的房間裡,婦人看著那露出一半的密道入口,悽然一笑:“侯爺此刻是不是都想起來了?”
孟光朝頹然的坐在一旁積灰的榻上,竟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婦人握著手中的匕首:“侯爺不必擔心,這密道,自嵐姐姐盜走貴府大小姐那一日就已經用火藥封死,而那一日扮穩婆的三位妹妹,也已經在事後被侯爺以失職之罪處死,算上自盡身亡的嵐姐姐,如今知道這真相的,只剩下我一人。”
“我們自懂事起就被訓練,伴在小姐身邊護她平安,她是個聰明又善良的姑娘。她被送來敵國,我們便跟著一起來,她被軟禁行宮,我們就想辦法幫她逃脫。我們沒有了國,以為可以為自己建一個家。可世事無常,將我們最後的希望也一併剝奪。”
“嵐姐姐對夫人,是忠義之情,對陳公子,亦是似海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