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智昏的主?
作孽喲。
果然,崇宣帝的臉色冷了下來:“你今日是魔怔了?”
整個後宮,也只有貴妃有這個膽子肆無忌憚的提起那位夫人刺痛皇上。
貴妃輕輕嘆了一聲,施捨了幾分柔情,輕輕地拍撫皇帝的背:“皇上把雋兒交給臣妾的時候,不就是希望臣妾能將雋兒的一切如實告訴皇上嗎?臣妾只是個小婦人,雋兒入臣妾名下不過短短時日,臣妾還能真的做他什麼主嗎?臣妾當然知道此事荒唐,他身為皇家血脈,更是不可這樣胡來,可是臣妾……也沒辦法啊。”
貴妃收了手,竟捏著帕子揩起了淚水。
皇帝瞥了她一眼,又瞥了一眼。
無處安放的手最終還是握住了美人的手腕,語氣放低了三個臺階:“朕也沒說你什麼嘛……”
貴妃擰著勁扭過身子去。
崇宣帝冷眼掃了一眼陳公公,陳公公立刻會意,遣退了奴婢,還體貼的為皇上貴妃關上了門。
崇宣帝立馬堆起了笑臉:“愛妃,你知道朕的,一向……不怎麼懂女子的心思,可是朕對雋兒的父子之情你是知道的,朕放任他在外面受了那麼多年的苦,從未盡過父親的責任,如今朕只想他好好地。”
“他想現在娶親也不是什麼難事,可是……昇陽真的不行。不、不然你跟他說說,不是昇陽,不違背綱常倫理……誰都行!”
貴妃瞥了他一眼。
“愛妃,朕既然將雋兒交給了你,那就是對你沒有猜忌和疑慮,你且放手來教教雋兒,也算幫幫朕。”
想了想,這個說法好像不怎麼威嚴,皇帝立即道:“只要你能讓雋兒明白一個皇子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朕便能保證無一人敢對你指手畫腳,皇后也不行!”
貴妃眉眼一轉,歪歪腦袋:“真的?”
皇帝舒了一口氣,呷下一口茶,沉重點頭。
“那好,讓雋兒搬去淳王府住一段時間。”
“噗——”
……
在貴妃的全盤操作下,周明雋當日被打包送往了淳王府。
貴妃親自送到宮門口,那母慈子孝的場面叫人感動。
年紀輕輕的貴妃笑容裡竟然都染上了慈祥的味道,她握著周明雋的手,慈愛道:“你父皇說了,雖然希望你儘早習慣京城的一切,但你多年來無拘無束,現將你拘在宮中,唯恐前後差別太大拘出什麼毛病來。”
“你父皇又說了,與其讓你跟著那些古板的老奴學規矩,不如與自己的手足姊妹學一學。放眼整個燕京城,論儀態儀容規矩禮數,當屬昇陽最懂,昇陽是一個絕對不可能做出逾矩之事的人。你且在淳王府小住一段時間,讓昇陽好好教教你,什麼是該做的,什麼是不該做的。你一定要跟著堂妹好好學才是。”
“話說回來,住在王府裡,的確是比住在深宮裡頭要舒坦自由的多,不過也不是一直住著,宮中年節那幾日,你得回來,剩下的,你……好自為之。”
周明雋恭敬有加:“兒子……多謝母妃。”
貴妃似笑非笑的拍拍他:“母妃看好你。”
周明雋忽然明白了貴妃為何是貴妃。
懂人心思,七竅玲瓏,不諳國事,不爭於室,靠著鎮國公府,只做一個寵妃。
昨日——
【你的這個恩典,我可未必求的來啊】【不過,身為你的母妃,不說點什麼好似不大盡心。】她斜倚在美人榻上,半是認真半是玩笑的模樣:“所以,與其去求一個不一定求得來的恩典,為何不反其道而行呢?”
他疑惑不解。
她緩緩起身,行至他面前,“若是——掐了其他所有女人嫁給你的可能,你不就可以隨意挑揀,只娶自己喜歡的了?”
他緘默片刻,鎮定道:“兒子想要求娶昇陽縣主。”
……
時逢族學大考,孟雲嫻忽然就發現府安靜了很多,不僅阿茵和阿遠開始日日讀書寫文章,就連孟雲芝都不出門了。綠琪說,興許是和曹氏有關,畢竟那日曹氏把她教訓的很厲害,另一方面,是族學裡的大考嚴格,堪比科舉。畢竟能入族學的都是京城中有地位的,他日擇優入仕,看得都是平日裡的表現和成績。
若是平日裡隨意輕慢,那就是對朝廷不負責任,欺君犯上。
所以這種年度大考誰都不敢怠慢。
可是孟雲嫻就坐不住了。
綠琪覺得很奇怪,之前二小姐讀書的時候特別認真,雷打不動,侯爺來了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