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展到現在,那些沒有急著開口的人早已經拍著胸口暗自慶幸了!
這樣的場面,是多麼的熟悉啊!
想當初,昭王殿下尚未被封王,還是五殿下的時候,可是被人扣上了謀逆之罪的,那時候的五殿下也是這般淡定自若,連一句辯解都沒有,可是到頭來,流言就是流言,是非總歸是是非,只要遇到真憑實據,抽絲剝繭,真相總會坦露出來。
這一次也是一樣,昭王殿下從頭到尾不慌不忙,連一句多餘的辯解都沒有,比起這個一會兒變臉色一會兒猛求饒,號稱曲氏門人,是受到昭王殿下授意才那麼做的吳子與,簡直是天壤之別!
這樣臨危不亂穩如泰山的氣度,何人能比!?
然而淳于皇后依舊沒有準備就這樣放過周明雋,當著滿朝文武,她再一次揪住不放:“鄔哲王子,煥玥公主,本宮雖然不知道你們的什麼計謀,也不清楚什麼真假曲氏門人,可昭王沒有真正的圖紙,卻對外宣稱自己做出了圖紙,難道不是存心欺瞞嗎?難道你們要說,這要是一開始就與昭王殿下串通了,對工部的其他人都產生了懷疑,所以要做出試探嗎?”
皇后眼中劃過一絲冷笑,她望向周明雋:“所以,昭王殿下之所以這樣淡定,是因為你寧願相信羌國王子公主,也不願信處處為你尋覓幫手的皇上?難道你就沒有想過,這是羌國為了贏得比賽做出來的計策?你甚至不曾找你的父皇商量過這件事情,更不與你的兄弟們商量過,如今太子變成這樣,你敢說自己半分責任都沒有嗎?”
皇后到底是皇后,句句見血,這是擺明了不準備讓周明雋全身而退,只要他不解釋自己為何撒這個謊,那這個傷及太子的意外,他便逃不開。
煥玥公主忍不住了,站出來道:“皇后娘娘有所不知,拖延時間的並非昭王殿下,而是我們!這個人馬瞭望臺,根本就是我們胡謅的,別說是曲姐姐,就是曲老門主在世也未必能做的出來……”
“煥玥!”鄔哲皺著眉頭將煥玥公主斥退。
這丫頭不會說話就不要張口,將局面越攪越亂!
果然。
淳于皇后抓住煥玥公主這個話柄,冷笑道:“人馬瞭望臺竟是胡編亂造的東西?這麼重要的事情,昭親王如果知道,為何不與皇上還有太子言明,難道太子和皇上都得不到昭親王的信任嗎?若昭親王未曾與王子和公主們串通來演這一場戲,又何故要撒謊說自己已經做出了圖紙?”
崇宣帝看著皇后的眼神十分複雜,雖然皇后一直抓著周明雋不放,不肯輕易讓他脫罪,可是皇后所說的事情,並非是胡編亂造。
此刻,雋兒承認知情,那就代表他不信任皇上和太子,才不願坦白相告,若是他表示不知情,那麼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謊稱自己已經畫出了圖紙,一樣有欺瞞之罪。
所以,周明雋此刻必須得做出解釋。
“周哥哥……”孟雲嫻緊張的看著他。
周明雋慢慢的望向她,眼裡是一覽無餘的平靜無波,迎上她略顯不安的眼神,他低聲道:“已經說了這麼多次,可你還是時時刻刻的擔心著。”
“我……”
周明雋牽著她的手輕輕一捏,示意她不必再說下去。
此刻眾人都等著周明雋拿出一個結果來。
他神色淡定,望向龍座之上的崇宣帝,“父皇,兒臣並不清楚羌國王子與公主聯合曲氏姑娘的計謀,更談不上對父皇與太子有什麼質疑和不信任。”
崇宣帝自然是萬分不願相信周明雋是存著什麼異心的,聽著兒子的這番話,他竟然有些激動:“那……那你是畫出圖紙了?”
周明雋眼神一動,半晌,他才緩緩道:“鄔哲王子,煥玥公主,雖然此次的比試與你們來說,是配合曲姑娘的一場戲,但是本王很想請教曲姑娘,所謂的人馬瞭望臺,當真只是一個刻意為難人而設下的難題嗎?”
曲曇樺的眼神裡多了幾分意外的深色:“昭王殿下這是什麼意思?”
周明雋笑了一下,朗聲道:“本王不同於自小生於曲氏門中修習巧技的門人,對過去的事情,也只是有些耳聞。但是對於一門技巧而言,一旦掌握了要點,想要推行到方方面面,發展壯大,是一個萬變不離其宗的道理,曲姑娘設下的這個人馬瞭望臺,是要令在旁人眼中穩紮穩打固定不動的死物活過來,有行動之能,關鍵之處在於控制這些行動部位的機括。”
“曲姑娘又言,曲氏師承魯、墨二師,那自然也該聽過能飛三天三夜的木鳥傳說,結合曲姑娘設下的難題,更讓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