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打死,其實卻是照死裡打。一下接一下,都快要斷了……當真要半生疲廢。
那鑽心劇痛逼得梅孝奕清雅面龐上滿是汗珠,他知道暗處里正埋伏著真正的兵馬,但那人並不準備在此時出擊……他們兩家有仇,梅家殺了庚家的兩個公子,他想叫自己償命。
卻不想當著秀荷的面屈膝匍匐,掙扎著想站起來,兀地卻又癱軟在地:“看,我大抵快要死了……拜託你照拂阿廷,他還在傻等,或許來不及出京。”
“唔……”秀荷的眼淚流下來,忽然從包袱裡掏出剪刀:“別打他……你們不要打他!放他走,否則我死在這裡,你們的人質也要泡湯!”
“咻——”
“咻——”
話音方落,周遭暗叢裡忽然射出幾枚利箭,挾持秀荷的莽匪只覺胸口一熱,驀地便噴血倒地。
“來了就是來了,誰都走不了!”一道熟悉的嗓音劃破雪夜,清潤且狠鷙。
“嗚哇——”花捲嚇得哀哀大哭,蠕著腿兒往秀荷的身後撲騰。秀荷訝然回看,卻已經落進一道硬朗的懷抱。
是庚武。暗夜下狼眸熠熠,著一襲墨黑長袍,寬肩上落滿雪花,把秀荷母子在胸前暖暖一裹:“什麼也不要說,讓你受苦了。”
秀荷咬著庚武的肩膀:“你怎麼才來,我一不在,就看見你和她……我死了都不要把孩子給她!”
自曉得庚武把媳婦丟失,紅姨就和乾女婿反目成仇。每日除了帶孩子,就是好吃懶做把庚武刁難。得了腸胃不適,不敢出門買藥露臉,硬叫庚武出去給自己買。卻哪裡是與女人私會?
那淚光楚楚,幾日不見,原本豐美的下頜尖削下去,只看得人心中憐疼。庚武傾身把秀荷重重一吻:“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