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妃湯中放了一支黃花草。”
盈蘇靜靜地說道:“今兒一早御醫就回了皇上,這黃花草生長在西域極少人能識得出來,所以往往連許多醫者也不知它的藥理,這黃花草聞得多了會導致長期不孕,若是服用,不出幾日便會小產。”
元婉蓁微微一震,神色間漫生出掩飾不住的惶然,“黃花草···”
花雨點點,她忽而憶起當年在溫沫宮外種滿了黃花草,越想越震驚,心底的酸楚與淒涼蔓生,原來她多年不孕的根源在這···
“蓁兒?”盈蘇拍了拍她的手,“想什麼呢?”
元婉蓁驀然回神,僵硬地扯出一絲笑意:“沒什麼,你繼續說。”
“人贓並獲,還說什麼啊!”盈蘇笑道,隨即又看向她,“這會來,我是有重要的事與你說的。”
“說什麼?”元婉蓁眼中茫然微閃,盈蘇的話雖輕,卻落地有聲:“今早我得了訊息。”
元婉蓁眉目一凝,這四年來她只知道慕容策的確沒有殺死苻嘯,但自她從傷痛中醒來後,就再未見過苻嘯一面,也不知他如今在哪?不管如何哀求慕容策,始終都得不到苻嘯的一絲訊息。
如此四年過去,她常常會猜疑慕容策其實是殺了苻嘯,而騙自己的···
半響無言,她顫抖地手輕輕撫在盈蘇手上,時間像是被寒氣所凝,過得格外的緩慢,她哽咽地開口:“他在哪?過得可好?”
盈蘇緩緩靠近她耳邊,聲線綿綿如寒針深刺,“他被皇上囚禁在武陽郡外的一處茅草屋裡,穿得吃得倒是有送去,不過,聽說他性子烈,無法容忍這份屈辱,幾次都差點···”她有些說不下去,也擔心元婉蓁受不了,她頓了頓回身看去···
空氣裡是死水一般的沉默,元婉蓁早已淚流滿面,“說。”
盈蘇靜一靜道:“為了不讓他自戕,皇上命人將他日夜都綁在床上···”
元婉蓁按住心口,彷彿心上被狠狠插了一把刀,痛得無法喘息,她起身再不說話,默默地朝殿中走去,盈蘇哀嘆了一聲,看著她因為慟哭而顫抖地背影,無可奈何···
夜色濃稠如墨,遠遠望去是連綿沉寂的深宮重重,無數燈火浮蕩其間,似星海萬里,綿綿無盡,元婉蓁緊一緊身上單薄的寢衣,想起曾經那遍地的黃花草,雖然已過去多年,依舊覺得陰冷寒氣磣人心肺···
風吹得她鬢邊髮絲微微浮動,絕色傾國的面龐在一對紅燭的光照下細紋畢現,無處逃遁,她抬手撫去臉上的淚痕,側首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