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聲色卻很沉重:“許是本王平日裡忙於政事,疏忽了她!”
“本王對唯兒···所謂一日夫妻百日恩,這就當是本王為她留得最後一絲情面吧!”慕容之加了三分難過的語氣在話語間,一字一字滲進御史大夫耳中,說話之餘,他伸手扶起御史大夫:“岳丈節哀。”
御史大夫執意不肯起來,愧疚的漲紅了臉道:“謝玄景王寬容,小女有錯在先,玄景王不計前嫌,老夫定當保全皇室顏面。”
“岳丈所言極是。”慕容之再次伸手扶他起來,黯然道:“讓知曉此事的下人管好自己的嘴,即可。”
“是是,微臣明白。”御史大夫點頭,轉身問巧香:“此事除你之外還有何人知曉?!”
巧香忙說道:“就奴婢一人知曉,奴婢定會管好自己的嘴,絕不會透露半字。”
御史大夫又點點頭,看一眼身旁的煊紹,伸手直接拔出他腰間長劍,霎那之間就刺穿了巧香的胸口···
慕容之故作一驚,“你這是做什麼?!”
御史大夫丟掉長劍,回身福禮道:“丫頭經不起嚇唬,就怕日後會被人抓住把柄。”
慕容之嘴角的弧度浮起一個幽涼的冷笑,“父皇那,本王自會處理,御史大夫就趕緊帶王妃回府,準備發喪之事吧!”
“謝玄景王。”御史大夫揖禮,隨即吩咐下人抬著墨引唯的屍身一併離開。
看著府門合閉,慕容之沉沉吐了口氣,轉身一邊走向房間,一邊吩咐孟笙道:“將林鳳蘭看好了,絕不能讓人發現。”
“屬下明白。”
房內燭光如炬,元婉蓁整個人都變得渾渾噩噩的,陷入一片無意識的混沌中。
大夫拿著銀針刺破她的手指,慢慢地逼進指裡,挑破鬱積已久的膿血,慕容之只覺得這是極度殘忍的酷刑,手指幾乎幾乎捲縮起來,青筋暴跳,死死地搖著下唇才避免了淚水溢位。
痛……
無數種巨痛刺激著元婉蓁的神經,痛得她想要清醒,身體卻無法動彈。
夢中,那前的梨花,默默的開放著,淡綠或淡粉的花蕊,淺睡在白玉般的花瓣裡,風一陣陣拂過,梨花,如漫天飛雪。
樹下男子優雅的撫著琴絃,琴音如清亮亮的溪水流淌,沉澱著清澄的光。
【六弟。】
她叫他,男子回過頭,俊逸的臉帶著一如既往的神氣。
元婉蓁渾身一震,怎麼會是慕容策···不···
她皺起眉頭,看著慕容策勾著冷笑,一步步向她走來,【元婉蓁,本王要殺了你!】
說話間,他手中突然揚起一把鋒利的長劍···
“六弟,救我!救我!”元婉蓁大喊著從劇痛中醒來。
見她醒來,慕容之的身體立即緊繃而起,忙撲到床前,柔聲安慰:“我在,我在,沒事了,沒事了。”
“六弟,六弟···”元婉蓁任然大聲呼喊,驀然抬手在半空中胡亂抓起來,纏上白紗的手指,點點鮮血浸透著紗布,慕容之立即握住她的手腕,極致的悲慟從他的眼睛裡流出:“我在,蓁兒···沒事了···蓁兒···”
“慕容策要殺我,他要殺了我···”元婉蓁彷彿顧不得痛一樣,握住他的雙手,死死的攥著,“還有季妙霖···她也要殺我···他們都要殺了我···”
慕容之眼中淚光閃爍,輕輕將她摟在懷裡,忍著鼻中的酸,道:“一切都過去了,他們再不敢如此。”
元婉蓁僵著不動,許久的死寂過後,她迷迷糊糊的又昏了過去···
慕容之吩咐縷柔把房門關上退下,他一盞一盞點上燈火,燭光在寂靜的夜裡看著格外刺目,坐回床邊,見元婉蓁原本嬌嫩的手裹著厚厚的白紗,上面浸出鮮紅的縷縷血絲,心中亦是焦憤難耐,卻只得小心拿起她的手,一點點吹氣,只盼著這樣會緩解一些疼痛感。
深夜街道。
香車寶馬瘋狂的朝玄景王府奔去,車內盈蘇的淚像斷線的珍珠,散落在空氣裡,縷茹握住她的手,不斷的安慰。
“王妃彆著急,很快就到了。”
盈蘇擔心的喘不過氣來,看著她再次確認道:“暗衛真說見到蓁兒渾身是血的進了玄景王府?!”
縷茹紅了眼眶,“是的,王妃。”
風很大,溫熱的在簾子邊呼嘯而過,盈蘇著急的喊一聲:“再快些。”
馬車加快的速度,沒一會便到了王府門前,還未停穩,盈蘇就跳下車奔進王府裡,在孟笙的引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