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照,襯得她膚白如玉,“師父離開汴梁之後,竹樓沒人了,我怕有盜賊,只好先將師父看重的一些舊物都收撿了出來,暫時保管。我一直相信,師父他老人家還會回來的,等那一日我就把這些都還給他。”
君瑕將書卷畫冊插入寶藍彩釉竹林七賢圖的瓷瓶裡,散漫地笑道:“也許還有謝珺的遺物?”他笑道,“所以才珍貴罷,便如同那本《秋齋斷章》一樣。”
他話裡的醋味快淌了一缸了,趙瀲忍不住嘴角上揚,“確有幾件是我師兄的。不過他是謝家嫡子,謝家清貧,他為人更是不慕榮華,所以竹樓裡留下的都是些不值錢的玩意兒,除了那本棋譜,再沒有任何值錢之物了。”
君瑕笑了一聲,很輕,聽不出笑的什麼,趙瀲躡手躡腳地從他身後走過去,將君瑕的腰探手往懷裡箍住,他眉眼沉靜,宛如琥珀,趙瀲從背後摟著他,溫柔地戳了戳他的肚子,“我給你單獨留一個櫃子,以後你的東西,我都視如珍寶地供奉起來,好不好?”
他握住趙瀲的手,將人拉到跟前,反摟住她的腰肢,趙瀲盛了滿眼的燭火,臉頰暈著淺紅,如調淡了的紅墨,增嬌盈媚。君瑕失笑道:“我吃謝公子的醋了,夫人。”
趙瀲發愣之間,他冰涼的薄唇壓了下來,研磨著她的火熱,將熱意緩慢地暈散……
第48章
粼竹閣內鳳尾森森; 深夜起了一股寒霧,等殺墨將君瑕最後一箱衣物收走之後; 靜得只剩下小皇帝一個人了。
但不知為何; 從前呼後擁,到眼下獨身一人; 這感覺竟然不壞。趙清走到君瑕的書桌處,方才與皇姐說話時; 他便已在收拾書卷; 但眼下還沒收完,遺留了幾本; 頁邊泛黃; 大抵是舊書他不願意要了。
趙清拾起一本; “《論語》?”
這書他五歲開始讀了; 不說倒背如流,卻也不能更熟悉。趙清信手翻了幾頁,發覺君瑕留了幾張紙折角; 趙清愣了愣,見四下裡並無人跡,便翻了出來,裡頭有硃砂描紅。
——八佾舞於庭; 是可忍也; 孰不可忍也?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