琚面無表情地轉了身,避過了他的手,將撕毀了的宣紙扔入了淙淙山溪之中。
紫衣青年皺眉嘟唇,喃喃道:“不給看便不給看,何故撕毀,竟小氣至此!”
璩琚揹著人,在聚風的八葉亭一角,誰都不知他何以突然落寞至此,眾人的歡鬧停了半晌,裡頭雜進來一絲若有若無的嘲諷的笑意,也不知誰人所發,笑的是誰。
元綏聽到謝珺說要同自己商議戰術,心尖上一口血險躥上後腦,幸得眾人在場,她又是見慣了場面的所謂“貴女之首”,雖一時心猿意馬,卻不露怯,曼聲答應了。
謝珺便朝涼亭之中也看了一眼,正對上璩琚的背影,“璩公子,也請他下來吧。”
元綏眸光微動,想到璩琚,便朝謝珺點了點頭,折身上涼亭而去。
不過也不曉得璩琚吃錯了藥,眉目之間的那點溫柔,在撞上元綏稍顯心急的催促之後,驟然沉凝如淵,沉沉地壓了下來,元綏竟無措地揉了揉手指,方才的熟絡的親近,顯得格外尷尬,她鬆開拽住璩琚的袖擺,嘴唇也往下一拉,傲氣上來了。
璩琚在冷然地盯了元綏好幾眼之後,驀然牽唇,露出他那極溫柔極優雅的笑容來,“原來,我的未婚妻,是當真對謝珺痴戀不忘。”
涼亭之中好幾人,在聽到璩琚這溫柔如水的一句話之後,驚愣地支起了頭。
元綏到底心虛,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難堪,將璩琚的手猛然一扯,將他拉出了八葉亭。
在外人看來,像是兩口子間吃醋吵嘴,倒沒太多人矚目了。
元綏將人拉到僻靜之處,才由著璩琚揮袖掙斷,她自來是傲慢耿介的脾氣,有一是一,有二是二,但不喜歡人陰陽怪氣戳她脊樑骨,“璩琚,你怎麼好意思數落我的?難道你不是對謝珺有樣學樣?也不過畫虎不成——”
在璩琚眼色一冷之際,元綏適時收口。
在議親之前,元綏很看不起這個男人,理由同趙瀲一樣。即便她元綏此生得不到謝珺,也不稀罕嫁給一個謝珺的贗品,一個仿製精美但又終歸只是浮於表面沒有自我的男人。家中人規勸她,太后又降旨施壓,元綏不得不應許這門婚事。
議親之後,這人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