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部分(2 / 4)

小說:門客的嬌養日常 作者:莫再講

—他根本不會下棋。

他唯一的作用,是替太后拉回她的女兒,至於與公主成婚,自然不用想,他會在成婚當夜再度“暴斃”,只給趙瀲冠上一個“謝珺之妻”的名號罷了。

趙清聽完,心裡好受了不少。

她本來以為母后單只是討厭君瑕,便要不折手段拆散他和皇姐,原來這個冒牌貨,母后也不曾想過對他委以重任。

“坦白從寬,”趙清笑道,“你回去罷,明日候著朕的聖旨。”

“遵命。”

太后曾承諾,只要替她辦成此事,謝雲柳之名亦可重回族譜,並過繼長房嫡子名下。高官厚祿,謝雲柳亦不稀罕,不過眼下看來,他費盡心思卻不過是枉做小人罷了。

等謝雲柳一走,趙清便道:“諸卿家都可散了,有勞諸位為朕皇姐證婚!”

這大抵是他短暫十年來幹成的第一件大事,總算將皇姐託付給別人家了,自此後不管她是君趙氏,還是謝趙氏,都只能禍害她夫君一個人了。趙清捏了捏自個兒小臉,喜不自勝地往回走。

……

四角垂簾帳的偏殿,暈了燭火的青銅燭臺,滋一聲冒起一股青煙。

太后坐著,將太陽穴緩慢地揉搓著,安謐的偏殿,眼下只有君瑕在,侍女宮人一溜兒被髮落了出去,太后本不想拐彎抹角,直言了:“謝笈那封信的事?你果真知曉?知曉了多少?”

君瑕輕笑,“太后果然是明人不說暗話。”

他也將衣袖輕輕捲起,一盞碧螺春奉到太后眼前,“父親大人從來不會瞞我,任何事。太后您信麼。”

那也就是說,謝笈所知曉的,謝珺通通都記在心裡。

太后一怔,頭冠上的步搖倏地顫抖,連聲音也乾澀發顫:“你找上莞莞,是來……利用她向哀家尋仇?”

君瑕徐徐拂落眼瞼,指尖碰著的一杯茶水,起了漣漪,他的聲音亦聽不出心緒:“太后,我若說從未恨過太后,也太虛偽,從我中毒醒來之後,日日夜夜,我都想向您尋仇。”

不待太后心口狂跳,君瑕又是一笑,一腔仇怨恩情、滿眼嬉笑怒罵都卷作一團,更是難辨真偽:“但家父縱魂歸九泉,也不願他的兒子做犯上不道之事,更何況,遼國虎視眈眈,皇帝尚且年幼,太后把持朝綱,也是無奈為之。”

“您是莞莞的母親。”他修長的手指,緩緩一撥,青花瓷杯蓋落於其上,其上花紋繁雜交纏,像一團牽扯不清的命理。他只要想到趙瀲,沒辦法向她的母親復仇,“太后,我只願繼承家父遺志,替他完成遺願。我已一身風霜,時日無多,不會再造下業障。”

幾度從鬼門關驚險歸來,他的生命不過是一根拴在細繩上的蜉蝣,也許細繩不斷,蜉蝣生命短暫,也活不過夏去秋來。

自然那些複雜的,充滿仇恨的,冤冤相報了結不了的,對他而言沒什麼放不下的。

其實他更明白,倘使不是有趙瀲在,他或許當真不會對太后緩下手。

太后疑惑:“什麼毒?”

“是銷骨。”君瑕道,“太后讓攝政王殺了我滅口,他沒下殺手,餵給了我銷骨,也讓我改頭換面。”

那時全城戒嚴,謝珺的屍首沒有找著,太后下令暗中搜捕,一定要抓到那遺孤。

十三歲的半大少年身姿尚未抽條,生得貌美如玉,太過引人矚目,無論如何打扮,也逃不過守城門將法眼,沒想到君瑕是靠著銷骨易容改面出的城。

太后頹然坐回去,心緒不定——趙蛟,你留下這個謝家的孩子,果然還是恨我,讓他長成之後來尋我報仇麼?

銷骨之毒她聽說過。

這種毒,近蠱,只能種在尚未長開的孩子身上,在少年開始骨骼抽長之際,將少年的骨骼盡數打碎了再糅合,變成一副全新的面貌,而且,中毒者一定活不過二十五歲。這是製毒之人留下的詛咒。

君瑕,謝珺,今年正好滿了二十三歲。

太后陡然鳳目一睜,“你想對莞莞做甚麼!”

他既活不久長,還想同莞莞在一起,是想日後再狠狠拋棄她,還是——

“太后多慮了。”君瑕復又倒了一盞碧螺春,笑容似春風下瀲灩的流泉,“僅有的餘生,我都給她。”

算是償還他的十年相思,和她的一往情深。

第66章

秋陽幹了殘荷尖幾點碎露; 到了晌午時,富林苑輪值換班; 於濟楚才提劍而上; 此時百官俱散如潮水,他等了一會兒; 才見到姍姍來遲的君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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