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沒有少!”
樓闕認認真真地看著她轉完了一圈,皺眉問道:“皇后有沒有為難你?”
鄭嫻兒搖頭。
旁邊有個女人湊趣道:“豈止沒有為難,皇后娘娘還賞了鐲子呢!樓公子,您二位如今也算是過了明路的了!”
樓闕不在意地笑了笑,轉頭向樓夫人道:“時候不早,嫻兒也累了,我陪她回去。”
樓夫人立刻站了起來,臉色大變:“宴席還未散,你們回哪兒去?府裡又不是沒有你們的住處!”
安姨娘也在旁勸道:“既然累了,就更該好好休息,哪有明知累了反倒要勞頓周折的道理?”
“你說呢?”樓闕低頭問。
鄭嫻兒搖頭,一臉為難:“我約了幾家繡坊的人明天一早談事情,可是這兒離綴錦閣太遠了。若是住在這裡,明天又要早起!”
安姨娘聞言不由失笑:“早起一會兒怎麼了?真是越來越嬌氣了!”
鄭嫻兒理直氣壯:“就是起不來啊!我早上若是睡不飽,心裡就會犯糊塗;心裡犯了糊塗,談生意就會吃虧;談生意吃了虧,以後就會少賺很多錢……”
邏輯毫無破綻,安姨娘啞口無言了。
樓闕憋著笑,認真地向眾人告了罪,牽著鄭嫻兒快步走了出去。
走到廊下,他便忍不住扶著柱子大笑了起來。
鄭嫻兒無辜地看著他:“有什麼好笑的啊?”
“不好笑不好笑,”樓闕轉身回來抱住了她,“我在佩服你吶!該聰明的時候聰明,該犯蠢的時候犯蠢,還敢當著一屋子人的面撒嬌……我居然會擔心你吃虧,真是杞人憂天!”
鄭嫻兒聽見是誇她,立刻又得意地昂起了頭。
樓闕笑夠了,忽然又抓起鄭嫻兒的手腕,替她把那隻鐲子摘了下來。
“怎麼了?”鄭嫻兒皺眉。
樓闕隨手把鐲子遞給小枝:“替她收著。這東西放起來就好,不要帶在身上。”
鄭嫻兒仍然不明白。
樓闕嘆了口氣:“宮裡的人花花腸子多。以後凡是宮裡賞的,一概多留個心眼,別讓人給算計了。”
鄭嫻兒愣了半天,忽然又笑了:“以後?我以後也用不著經常跟宮裡打交道啊!”
樓闕看著她,笑了一笑:“也是。”
有一個瞬間,鄭嫻兒覺得他的笑容有些奇怪。
但她未及多想,樓闕已換了話題:“你有沒有打算搬回府裡來住?”
“不!”鄭嫻兒立刻否決了。
樓闕露出一個“我就知道”的表情,笑道:“你在外頭自在慣了,怕是受不了府裡的拘束。只是,母親恐怕已經很生氣了。”
鄭嫻兒懶懶地道:“是啊,我當眾說不回來住,她肯定覺得很沒面子!”
樓闕瞭然:“還在生母親的氣?”
鄭嫻兒笑了笑,仰頭看著他:“也談不上生氣,只是覺得有些好笑。你看,連僅有數面之緣的黎三小姐都會記得提醒我走路小心,連莫名其妙一點關係都沒有的皇后娘娘都會囑咐我安心養胎,可是樓家——三個多月沒見面,從桑榆縣到了京城,府裡竟沒有一個人問問我的身子怎麼樣、肚裡的孩子怎麼樣,倒是使喚我使喚得很習慣。”
樓闕抿緊了唇角,沒有接她的話。
鄭嫻兒笑嘆道:“我知道我又矯情了,可是有時候心裡頭真的會有些不是滋味。看那些人的態度,倒好像我懷的不是樓家的孩子似的。”
樓闕腳下一頓,隨後又若無其事地將鄭嫻兒攬緊了些,繼續向前走了。
上了馬車,鄭嫻兒又說起了關於皇后的一些疑惑,越說越覺得今日的事處處透著蹊蹺。
樓闕想了一想,笑道:“其實沒有那麼複雜。皇后是陪著皇上來的。皇上在前面花廳裡同朝臣說話,皇后自然只好到內院來找女眷作陪。至於後來出門的事——咱們府裡既然男女分開設宴,皇后自然也不願意為她之故讓兩處賓客再混到一起,失了禮數。”
“是這樣嗎?”鄭嫻兒將信將疑。
樓闕認真地點了點頭,又囑咐她不要多想。
鄭嫻兒自己也知道多想無益,可她還是又多問了一句:“樓家喬遷宴,皇上為什麼要來?這大晚上的……”
樓闕倒覺得這很正常:“皇上能有今日,離不開朝臣的支援。如今他初登大寶,願意親近朝臣也不為奇怪。”
這麼說似乎也沒什麼不對。
鄭嫻兒想了想似乎說得通,事情也就這麼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