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天快亮了,我去叫人給你準備早飯。”
蘇閬點點頭,成斐的手又在她髮間停了片刻,才把她放開,起身出了房門。
。 。 。
窗外天色漸明,街上人聲也漸漸多了起來,寐兒昨夜駕車回來,卻沒說遇到匪徒的事情,只道身上不舒坦,便把自己鎖在了房中。
晨光透過窗牖照進屋裡,照得她一陣陣發暈。
她心煩意亂的揉了揉眉心,撂下描眉的螺子黛,合衣坐進床帳,拉下了帷幔。
昏暗籠罩下來,才讓她有了幾許安全感。
腦海裡許多畫面一閃而過,昨日下午提劍衝上去的車伕打扮的姑娘和那晚站在臺下舉起三個手指頭的人的模糊身影分分合合,最後貼在了一塊,呼衍朗志在必得的笑也摻和了進來,直要把她的靈臺攪成一團漿糊。
她雙手環膝,緊緊蜷在了榻角。
寂靜的迴廊裡隱約響起男女交談的聲音,一聲聲穿進了門內,寐兒眉心微皺,眼睫睜開,又合上了。
“哎呦我的爺,您可來了,您昨兒把寐兒接走是幹什麼去了?”虔婆油膩急切的嗓音透過門縫傳進來,拉著長長的調子,“那姑娘回來就不見人了,到現在一點子東西都沒吃呢,您可快去瞧瞧吧。”
迴廊中寂靜了片刻,男子微沉的聲音道:“好。”
“寐兒可是我的心肝寶貝兒,她要出了什麼事,我可不依!”虔婆說著,扭著腰拍響了房門,“寐兒,我的好姑娘啊,顏官人來瞧你了,快快把門開開。”
房中寂寂無聲。
“寐兒,你聽見了麼?”虔婆聲調放的又軟了些,“別讓顏官人等急了,聽話,把門開開。”她邊哄著,邊把眼睛貼了過去。
隔著窗紙,房中朦朧著看不大清楚,梳妝檯和桌案前卻明明白白是空的,其他地方也瞧不著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