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是讓你來為爺爺把脈續命的,你以為。你的醫術能夠超過他麼?”容楚面無表情,並不去看景盛蕪一眼,只冷冷的指了指巫涼公子。
景盛蕪語塞,確實,論醫術她並不是巫涼公子這鹹巫氏少主的對手。但如今既然不是救人,又何必將她叫到這裡來?瞅著容老王爺那越發紅潤的。像是要滴血的臉龐,景盛蕪心中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丫頭,還未知道你的來歷呢。”床榻上的容老王爺這個時候開腔了,笑眯眯的問道。
老人發話,景盛蕪也不好不知道禮節,當下著忙的將那烏黑秀髮稍微挽了起來,方才上前對容老王爺福了一福,“小女是景府的嫡長女景盛蕪,如今被封了長樂大公主。”
“哦?竟然是你呢,怪不得這小子根本就不擔心這些事兒,原來是早就有了安排。不錯,看你這樣子,也不再是當年那個囂張跋扈,什麼都不知道的小丫頭了。”
容老王爺聽後,笑著撫了撫自己的鬍子,雙眸都開心的眯成了一條縫隙。不過在他的動作間,卻是有著一絲詭異的虛弱和無力之感。
注意到這一幕的容楚,雖然面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但那在袖子裡的手卻是緊緊地握了起來,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難道容老王爺之前見過自己?”景盛蕪聽到容老王爺如此說,當下在腦海裡急速的搜尋了一下過去的記憶,但是並未有任何的結果。她看著容老王爺的眸子,稍稍帶上了一抹的猶疑。
“罷了,老夫也是挺不住多久的時辰了,丫頭你過來,這東西給你。”容老王爺也不多說什麼,端詳了景盛蕪一陣子之後,招手示意她上前。
同時,容老王爺那乾枯蒼老的手,還在自己的雕花海棠繡春玉枕下一陣吃力的摩挲,終歸是摸出來一個約莫兩寸多長的玉質小盒子。盒子通體透綠,是上好的老坑綠玉。
容老王爺吃力的將盒子開啟,裡面是一支白玉簪子。白玉簪子上並未有任何寶石或者金子等貴重的裝飾,就這麼一根平淡無奇的簪子。但是那白玉卻通體透徹,仿若一汪白水凝固到了盒子中。
簪子雕刻手法質樸細膩,怕不是當朝之物。景盛蕪這段時間在宮中眼力也算是鍛鍊了些許,一眼就看出這是古物。
只這一根簪子,怕就是那萬金之數。看容老王爺的意思,竟然是要將這簪子給自己。可自己何德何能,第一次見面就能夠收受容老王爺如此貴重的東西?
景盛蕪猶疑了一下,不知道該不該上前。容老王爺卻已經抬眸灼灼的看向了她。看到這一幕,身後不知道巫涼還是容楚,小力推了她一把。
“這才是好丫頭。這簪子是我們容王府邸代代相傳的寶物,當年跟隨開國皇帝立下功勞的時候賞賜的。既然是老夫出手,怎麼著也不能給你差了的物件去。以後在這世上,容世子怕是就只有你一人而已。”
容老王爺將簪子吃力的簪在了景盛蕪的烏黑髮髻上,看著那烏黑和白玉相得益彰,越發襯托的白玉簪子通體瑩潤,仿若換髮出了盈盈的白光。他滿意的點了點頭,唇角有著一抹的笑意。
從此這個世間,容楚便只得自己一個人了,這是何意?隱隱中,景盛蕪像是知道了什麼,但是並未開口反駁什麼。如今她也不是初出茅廬的小姑娘,看這情形,容老王爺怕是不久就要辭世了。
在他辭世之前,想來是想看看自己的孫媳婦吧?想通這一關節,景盛蕪的臉色越發的紅潤起來,看著著實讓人覺得嬌豔不可方物。
輕笑一聲,容老王爺招了招手,示意容楚上前。巫涼明白這是容老王爺有遺言要對容楚獨自說了,當下拖著那還有些茫然的景盛蕪走出了這個房間。
出得房間之後,景盛蕪方才覺得自己那混亂的大腦有些清醒。看著那容王府邸中的鬱鬱蔥蔥的名貴秋菊,深吸了口氣,只覺得唇齒間彷彿也帶上了秋菊的香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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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三章 世子身世
聽聞容楚最喜歡菊花之香氣,看來果真是如此了。
“你也不要怪罪他,他如今也是身不由己。若不是事情太過緊急,他也不會在倉促之下將你帶到這裡來了。”巫涼涼薄的聲音在身側響起,景盛蕪轉眸看去。
他正長身玉立在一朵綠玉龍絲菊花之前,眸光清漣濯濯仿若青石上泉。他的手中指間,是一朵剛剛摘下的白嫩菊花。
這般安靜站立的巫涼,少了往日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