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來請您去給我們夫人看看。”
胡老挑眉:“赫舍裡福晉怎麼了?”
大管家面色一僵,這才解釋說:“福晉好著,是李夫人她……”
他還沒說完,胡老就滿是狐疑的看過去:“佟府倒是有意思,別家是福晉側福晉格格,偏你們還有夫人,夫人是什麼品級?”
那人還沒回上話,外頭又有腳步聲響起,藥童領著馮全過來,胡老見著他就精神了,趕緊關心說:“怎麼回事?這麼晚還來太醫院。”
馮全是什麼人?哪怕前頭在燈市上打過照面,他也沒把佟家的奴才看在眼裡,所以說他壓根沒認出邊上那人是隆科多派來的,呸了一嘴回道:“今兒個不是有上元燈會,我們爺帶福晉去湊熱鬧,正巧遇上隆科多大人,他府上賤妾對我們福晉出言不遜,使我們福晉受了驚,煩請胡老走一趟,給切個脈開帖藥。”
胡老那就是人精,他看馮全半點不著急,又想到九福晉其人,叫別人說幾句就受驚了?她當初誤食墮胎藥都半點不慌!
他又一琢磨,佟府先來人,九爺隨後就派人來,分明是想斷人活路。
在隆科多和胤禟之間……還用選?
胡老吩咐藥童守著,自個兒趕緊收拾藥箱,還說拖不得,得快些去給福晉看看。
佟府那位大管家張了張嘴,還想攔他,胡老似有所感,朝他看去:“敢情你們府上管賤妾叫夫人?這還挺有意思。得,咱們閒話不多說,既然是個不上臺面的賤妾病了,你去同仁堂養生堂請個大夫就是,來太醫院做什麼?”
胡老來去一陣風,說走就走,留下小藥童坐在他的位置上替他打瞌睡。
打狗還得看主人,旁人聽說他是佟府大管家都是上趕著巴結,今兒非但吃了閉門羹不說,還丟盡臉面,大管家心裡憋著口氣,卻沒出發。他也知道胡太醫那性子,惹毛了天王老子也不給臉面,也是背,竟遇上他守夜。
還能怎麼著?只能去醫館請個大夫,回頭照原話學給爺聽。
胤禟能幹出這種事還真就不怕隆科多知道。
在燈市上抽完李四兒之後,寶珠也不想猜燈謎,說已經看夠了,要回宮。其其格也說沒啥看頭,不如回去睡大頭覺,一行四人原路返回,叫守夜的侍衛開了宮門,胤禟託其其格陪寶珠回去,自個兒拽著胤誐直奔乾清宮。
康熙有個習慣,正月初一和正月十五他不翻綠頭牌,也就是同太子一道用膳,而後關上門緬懷皇后赫舍里氏。
胤禟過去的時候,他坐在床沿邊,還沒睡下。
聽梁九功來報,說老九老十跪在殿前,康熙還納悶呢。胤禟早就盼著今晚,說要把仨兒子丟給宜妃,自個兒帶福晉去逛燈市,這事康熙是知道的,也知道他給富察氏做了個醜不堪言得花燈。
那麼興致高昂,怎麼不多會兒就回來了?還跪來乾清宮?
康熙滿心狐疑,他腦子裡轉過好些個想法,卻沒料到這事能扯上隆科多。他叫梁九功把胤禟胤誐請進殿來,才剛進來,他倆就跪了個五體投地。
“皇阿瑪,您可要為兒子做主啊!兒子受大委屈了,臉面都丟盡了!”
康熙挑眉:“你好好說。”
胤禟就把來龍去脈講了一遍,說他們才剛逛了半條街,就遇上隆科多,他帶小妾來猜謎賞燈。這事雖然唏噓,同他們沒幹系,可我不去找事,事偏來找我!隆科多那小妾指著寶珠罵她是狐狸精,拿金元寶砸她不說,還說她恬不知恥傷風敗俗……言語之難聽,胤禟表示他都開不了口複述。
“額娘不是賞下一條青玉鞭?我福晉出門總帶著,以防萬一,今兒個就用上了。”
“聽那婦人滿口噴糞,她抬手就是一鞭,這下可捅了馬蜂窩。隆科多非但沒教訓自家小妾,反而帶了人來要捉拿我福晉,說她天王老子也敢惹,活得不耐煩了!”
“那時兒子正好去做糖畫的攤子,叫福晉在原地等,回來就撞見這一幕,嚇得肝膽俱裂。”
胤禟說著,悲從中來,他抬頭看向康熙,苦悶道:“兒子是不中用,可也是堂堂皇阿哥。皇阿瑪訓得,皇祖母訓得,額娘訓得,諸位兄長訓得……沒道理叫隆科多帶著他府上賤妾欺辱。兒子就在旁邊,也叫福晉受了委屈,兒子還有什麼臉面見人?岳父他不得打死我去!”
胤禟悲痛欲絕,再也說不出什麼,還是胤誐幫著補充完全,康熙聽得怒火中燒。
區區賤妾當街侮辱皇子福晉,她作踐的不僅是胤禟皇阿哥的身份,還有整個皇室的尊嚴。康熙曾數次誇讚胤禟福晉,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