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公平,如今九哥過上了被皇阿瑪重點疼愛的新生活,胤誐就忍不住心裡委屈巴巴。
兄弟一生一起走,誰先發達誰是狗。
說再苦逼也要守望相助,最難捱的日子都挺過來了,如今生活美好了,他們兄弟要翻船了。
老十癟癟嘴:“九哥我還是你冬天裡的小棉襖夏天裡的酸梅湯嗎?九哥你變了!”
胤禟:……
虧得這會兒大兄弟沒起立,否則能給他嚇萎了。
八尺男兒矯揉造作起來誰看了都怕,這會兒日頭還挺不錯的,胤禟冷得一哆嗦。他真想說沒愛過,能不能別講這種鬼故事?你不是我冬天裡的小棉襖,我看見你心拔涼拔涼的,那感覺就像大冬天睡在冰炕上。
摸著所剩不多的良心說,他這輩子最後悔同老十做了肝膽相照的好兄弟,這混蛋第一能拖後腿第二能佔便宜第三時不時蹦出一句嚇死個人。
真不懂已故的鈕鈷祿貴妃怎麼生出這麼個兒子,鈕鈷祿家在遏必隆去後的確沒落了很多,在朝上還是有幾個人的,像法喀、顏珠、福保、阿靈阿……都是貴妃娘娘的親兄弟,這些人哪怕稱不上極有出息,比赫舍裡家這一輩還強些,真沒老十這麼蠢的。
再說貴妃娘娘本人,過世之前也是極為出挑的人物,她同皇阿瑪結合就生下老十這貨,難道說這就是現實版的過猶不及?
兩人都太優秀,下一代悲劇了?
這麼想,胤禟覺得挺有道理,寶珠就是個實心眼的,她把府上安排得井井有條,日子過得紅紅火火,過日子需要的技能全點亮了,玩心眼當真不會,要說就是個笨妞。
就這麼個笨東西,竟然生了三個人精似的兒子,阿圓他們眼下就夠能耐,再過幾年有個六七歲怕是能攪翻天。
想到這裡,胤禟就嘆口氣,那邊老十也在嘆氣,兩人神態動作出奇的相似,添茶水的丫鬟見了險些沒繃住,不愧是從小一起浪到大,出了名的好兄弟啊。
胤禟感慨完又想起他說要請兄弟們冰面垂釣。
連出了兩三天的太陽,哪怕是冬日暖陽,不灼人的,湖面上的冰也化了不少,比之前薄了一層。前些天還能在冰面上溜達,甚至摔跤都沒問題,眼下他都不敢下腳踩,不知道僅餘那兩指厚的冰面受不受得住他。
垂釣倒是沒妨礙,了不起人站在湖面的曲曲折折的迴廊上,只要鑿個窟窿魚就會扎堆兒擠過來。
不過也就這兩天,就這日頭,不出三日冰雪就得全化開,到時候再接豔陽天,溫度就要上去了。
胤禟想起來,就同老十提了一嘴,問他有沒有興趣。
本來以為像垂釣這種文雅的活動他應該提不起勁兒,沒想到小子一口應了,這就吩咐奴才備竿,催胤禟前方帶路。胤禟扶額,一邊領著老十往紅葉湖去,同時交代趙百福去給旁的兄弟傳話,問他們有沒有興趣。
眼下還忙成一鍋粥的也就是四、八兩位,太子雖然頻頻到御前議事,其實真正由他親手操辦的事不多,所以說,哪怕是臨時相邀,也來了好幾個。來得最快是老五,他人在禮部,禮部也就幫著草擬了兩份文書,準備在徹底度過災情之後做愚民洗腦之用,老三也對垂釣這一雅事深有興趣,比老五稍晚一點到,老大老二在九貝勒府門前碰了個正著,他倆從進門之後陰陽怪氣了一路,互相嘲諷著來的……老七那邊婉拒了,雖然沒啥事,他著實不愛湊這熱鬧。
太子和直郡王到的時候,兄弟幾個已經釣嗨了,老三老五還有點樣子,老九老十不是等魚上鉤,是提著鉤子往魚嘴上掛。
湖裡的魚當真不少,冰面破開窟窿之後,這些天呼吸不暢的魚群就全擠過來了,換氣順便曬太陽,因為魚實在多,他倆用鉤的還不慢,旁邊都裝上小半桶了。
老大老二從遠處走來,就這一段路,老五也收了次竿,唯獨老三,竿子撐著擱在一旁,而他坐在邊上曬太陽品茗,老大過去就聽見老三吩咐伺候的奴才說:“請文房四寶來,爺要作畫。”
說完還嫌棄的看了不遠處的搞事二人組一眼:“跟你們這麼大聲,魚都驚跑了,能釣起來什麼?”
“三哥你別裝了!到現在一條魚也沒釣到的就只有你!”
“看看!我這兒又上鉤了!”
“不怕告訴你,九嫂經常來這邊擺宴的,養這塘子裡的魚早習慣了,還能驚著?”
老十剛說完,就捱了噴——
“這再不濟也是個水潭,什麼塘子?你土不土?”
“就是說!禟子不是我們九弟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