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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德妃再也不是從前的她了。
都說去了勢的男人變態,毀了容的女人也是一樣的,她現在脾氣很差,永和宮每天要換好幾套瓷器,摔東西還不算什麼,伺候的奴才才倒黴,天天挨針,扎的都是穿上衣裳瞧不見的地方。
聽太監報回來的訊息,胡太醫去看了,對著滿地黑糊糊哭得跟死了老孃似的,說那就是富察家祖傳的藥膏沒錯。
德妃還是不信,這也在情理之中,誰會願意承認自個兒生路斷了呢?
便當此時,十四阿哥過來探望,德妃倒了一通苦水,十四的心思還沒那麼深,他覺得沒必要再鬧了,鬧起來太難看,不若叫富察家獻上方子,讓太醫院配藥。
德妃滿身煞氣:“方子當然要,這事也還沒完。”
如果可以,十四真希望他娘消停些,最重要是養傷,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富察家滿門權臣,九哥是貝勒爺,領了工部的差遣,他同樣有個位列四妃的額娘,對方還更得聖寵……
怎麼看都沒有贏面,不如以弱示人,慢慢謀求。
這想法是對的,就德妃目前的狀態,她聽不進去,她慈愛的看了十四阿哥一眼,說:“你就好生進學,不要插手這些,額娘心裡有數。”
“……額娘您想怎麼樣?”
“怎麼樣?”德妃笑了,“且不說胡太醫不可信,哪怕他嘴裡句句是真,打灑在街面上那的確是真的藥膏,要說富察家沒藏私我也不信。要想驗證這一點,再容易也沒有,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劃花宜妃那張臉,看老九福晉怎麼說。”
聽得這話,十四阿哥狠狠打了個寒顫。德妃又關心他一通,就叫他回去,自個兒則是想了個法子,吩咐翊坤宮的釘子動手。
其實他最想劃花的是老九福晉那張臉,那張臉長在自己身上也罷,長在別人身上看了就暴躁,憑什麼好事都讓她佔了?家世容貌寵愛樣樣不缺!
可惜自從出了早產的事,埋在老九宮裡的釘子全被拔除了,不僅是她的,別人的也都不剩,馬武還走內務府的門路給侄女送了好些合用的人,讓德妃心懷惡意卻無從下手。
轉念一想,弄宜妃也好,如今自個兒毀了臉,復原遙遙無期,沒道理宜妃還是花容月貌,怎麼也得陪著。
德妃決計沒想到,因她近來不慈不善,有丁點不順心就給奴才扎針,因此埋下禍患。
那些跟著幹了不少壞事的都在尋求退路,莫說還有機會回頭的。
宜妃宮裡的釘子能存在,正因為她埋得深,還沒派上過用場……在這個前提下,叛變簡直太容易,接到永和宮遞過來的訊息,那宮女就惴惴不安,思來想去還是下了決心,當晚就找了個空檔,避開眼線,跪到宜妃跟前。
與此同時,富察家和烏雅家大鬧了一場,馬斯喀死活讓達哈蘇賠了藥錢,照他的說法,光藥材就價值好幾百金,蒐集和製作的過程更復雜,至少得翻個番,就賠一千金好了。
正常人都怕渾的,馬斯喀天天找達哈蘇聊人生,還不怕將這事宣傳出去,說德妃孃家人砸了德妃的救命藥,達哈蘇可恥的慫了,咬牙賠了錢。
烏雅家想反將一軍,拿此事做文章,說富察傢俬心重,這等利國利民的方子竟然捏在手裡,多翻暗示都不獻上。這是在早朝上說的,可憐烏雅家沒想到,就在頭天傍晚,馬斯喀已經將方子塞給上門來死纏爛打的胡老,借他的手送給太醫院了。
眾太醫在看過方子之後,齊整整為德妃默哀。
能想出這麼絕的方子做傳家寶,富察家可以的。
這什麼玩意兒啊,這藥材珍貴就不說了,種類多也不說了,它還備註說,一定要在春分這天摘這樣,夏至那天摘那樣……基本上,這個方子一經問世,德妃娘娘就宣佈上天。
哪怕再順利,藥材都得蒐集一整年,對了,這方子還在最後面備註說:割傷劃傷捅傷燙傷超過三個月再用藥,哪怕有效,也沒法徹底祛除疤痕,叫那些作死瞎胡鬧的別找富察家算賬。
眾太醫給跪了。
早朝之上,烏雅家也跪了,誰叫馬斯喀是悄悄送的方子,太醫院那頭忙著專研也沒鬧出點動靜,他們義憤填膺說了一大通,還上升到江山社稷黎民百姓的高度,結果發現是多此一舉,馬斯喀還沒說啥,就有人幫他說了,表示這話我們不同意!先前沒想起這茬,德妃娘娘來求藥之後,富察家已經把方子送給太醫院了,是無償的!
還說這年頭真做不得好人,總有人得寸進尺。
第4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