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賠笑道:“非常時期得用非常手段,爺就別講究那些了,我稱病謝客,估摸會有幾波人上門來關心,全放她們進來,主人家臥病在床,來客還能滿府轉悠?到時候咱府上常有人進出,反倒不易惹人遐想。”
聽她這麼說,胤禟想了想,的確很有道理。
寶珠那性子稱不上熱情,也不是冷淡的人,平素對人情往來多有注重,除了老三老八府上那兩個極品,同別人相處都很不錯。哪怕如今氣候不好,日頭很烈,猛然間讓她閉門不出,也太突兀。不若藉口天氣反常,稱病臥床,有人來探望就讓她來,九貝勒府是胤禟親自監督改建的,從大門口到朱玉閣這一路保準瞧不出貓膩,丁點水光也看不見的。
胤禟越想越覺得這法子好,他執起寶珠白嫩左手好一番揉捏,甜蜜蜜說:“福晉同爺委實登對,法子由爺來想,疏漏之處福晉逐一補上。”
聽他自吹自擂,寶珠正想潑瓢冷水,就看見灰妞帶著兄弟進來了,只是過來打擾他們說體己話也罷,關鍵那三隻方才去湖裡劃了水,滿身溼漉漉不說,還邊走邊抖毛。
看它們這造型,寶珠就感覺不妙,果然,她聽到來自身邊陰測測的聲音。
“讓你別去湖裡撲騰,不聽話是不是?”
“我今兒個就讓你記住教訓!”
胤禟招呼馮全進來,將小畜生抱去丟紅葉湖裡,讓它們浮夠一個時辰,還說要下水就讓它下個夠!
看他這麼幼稚,寶珠忍不住想要扶額,又看馮全真準備抱灰妞出去,她趕緊叫了停:“別聽爺瞎說,你先出去。”
等馮全出去了,寶珠這才坐過去伸手攬上胤禟結實的勁腰。
“爺多大的人,還同狼崽子計較?”
胤禟臉上寫著寶寶不高興,他甚至拒絕同寶珠互動,聽得這話還將頭撇向一邊。寶珠又一次覺得她面對的是大一號的阿壽小公主,沒錯,就是小公主,他們父子鬧起來比小公主還難伺候。寶珠差點把口水說幹,好言好語哄他不成,板起臉來他不鬧了。
為了表示自己不是閒得無聊專門找小畜生的茬,他還像模像樣解釋了一番,說要是繼續旱下去,皇阿瑪鐵定要派人過來打水,那麼清透一湖水能救多少人的命,別讓小畜生糟蹋了回頭吃出瘟病來。
面對他一系列的補充說明,寶珠就是點頭。
沒錯,你說得對,我沒有意見,我一定好好教它。
胤禟還來勁兒了,又說:“千萬要監督它改掉划水的毛病,回頭探病的來了看它滿身溼漉漉,不得彈劾咱們?別家一口水都省著喝,咱們如此鋪張浪費。”
寶珠真想讓他閉嘴,你不心虛還解釋這麼多幹啥呢?
她最終還是聽了個全程,讓胤禟說了個夠。
後一日,胤禟敲打了府上奴才,第三日,寶珠正式裝起病來。她先讓馮全給下拜帖的人家傳話說改日再約,又讓胤禟去翊坤宮給額娘遞了信,說痊癒之前不敢進宮,怕過了病氣。
誠如寶珠所想,哪怕沒經過大肆宣傳,她臥病在床的訊息也傳開來。
胤禟那邊收到不少關心,他解釋說是突然升溫寶珠不適應。哪怕這麼說,蹭喜氣的還是絡繹不絕。她們趕緊備上名貴藥材,搶著登門探病,全然不怕過了病氣。
聽說閨女病了,馬斯喀非常擔心,可惜沒讓他逮著機會,否則定要噴胤禟一個狗血淋頭。
說出來旁人恐怕不信,寶珠從生下來到出閣那日從沒生過病。
身子骨這麼健康竟然病了!
可以想見胤禟對她根本就是冷漠、無情、漫不經心!
還說什麼寵妻狂魔,對福晉愛若珍寶……哪家珍寶這麼可憐?
馬斯喀都準備打上門去,還是辰泰反應快,拿出吃奶得勁兒將親爹拖住。仇恨立刻就轉移了,胤禟不在跟前,馬斯喀先噴了大兒子一通:“好你個富察辰泰!你妹子在夫家吃盡了苦頭,你還幫那負心漢!你說!他怎麼收買了你?不說出個所以然來老子先把你打死在這兒!”
富察辰泰真是無語望天。
哪怕早就知道自家是祖傳的勇有餘智不足,也沒想到阿瑪這麼耿直。
他附耳過去小聲說:“阿瑪您別衝動,此事必有隱情。”
馬斯喀對著他小腿肚就是一腳踹:“要你說!哪怕有天大的理由,他敢怠慢你妹子,那就是和我富察家過不去!”
大庭廣眾之下非得說那麼直白嗎?
這麼拆妹夫的臺是不是不大好?
“您這也太沖動了,不如先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