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稟上去。
以前吧,馮全的活兒輕鬆; 閒得沒事還能同不當差的小太監賭個牌。胤禟領了差遣之後; 想著白日裡沒法守著寶珠,便吩咐馮全把門看住了; 別讓閒雜人等衝撞福晉。馮全原先還有些不以為然,接收到趙百福羨慕嫉妒的眼神,又看爺將福晉當眼珠子疼才真正把這差遣放在心上; 派了個做事牢靠的小太監守在門口; 但凡有任何人過來; 立刻通報給他,再由他決定是敷衍一通還是報給福晉聽聽。
八福晉自然不是他能隨便敷衍的人,不過呢,他聽趙哥提過; 說八貝勒同爺只差撕破臉,關係很不咋地,安郡王府和富察家更是鬧得人仰馬翻哪怕不能說仇深似海至少也是兩看生厭,你倒黴我補刀。
關係這麼差,他哪敢做好人直接放人進去?馮全嘴皮子利索,一臉諂媚的給郭絡羅氏陪盡好話,讓小太監趕緊去通報福晉,自個兒在前頭聽八福晉冷言冷語。
小太監是小跑著去的,從郭絡羅氏過來到寶珠出去迎人也不過一盞茶時間,馮全險些就頂不住了。他只覺得這位八福晉比鄉野潑婦還厲害,怎麼看怎麼不討喜,說話陰陽怪氣的,半個髒字兒不帶卻難聽得可以。
她大概是說去惠妃娘娘宮裡都用不著在前院乾等,老九這頭規矩還真大;又說富察氏是弟妹,竟然這樣冷落嫂子……話裡話外就是新媳婦不懂規矩,排場比上頭的娘娘還大,真是看得起自個兒。
馮全一忍再忍,後來實在是忍不住了,他好歹也是九阿哥跟前的得意人,從沒遇到過這種事。心想八阿哥最是溫文爾雅怎麼就娶了這麼個糟心婆娘?
“八福晉誤會了,規矩是我們爺定的。”有意見你找他去啊。
郭絡羅氏原就憋著口氣,她趕著過來就是找富察氏討個說法,卻讓個太監攔在前頭,壓根沒見著人……這也就罷了,狗奴才還敢同她頂嘴?!郭絡羅氏面黑似鍋底,冷聲吩咐道:“你什麼東西敢在本福晉跟前張狂,來人,掌嘴。”
她平素就是這做派,聽到這樣不講道理的吩咐底下人竟然沒半點猶豫,抬手就打,一巴掌扇在馮全臉上。
寶珠就是這時候過來的,親眼見到馮全捱打,她臉上的笑容收回去不少。
打狗還看主人,哪怕馮全真有過錯,郭絡羅氏也沒道理越過她給這一巴掌,這不是收拾狗奴才,這是在打胤禟的臉。
寶珠輕笑一聲:“八嫂好大的威風,不請自來還把別人家的奴才打了,真當這是在八貝勒府?”
郭絡羅氏看到寶珠就有氣,聽她這話更是火冒三丈:“那是看得起他,不是誰都能得本福晉賞。”
原來是這樣,那就好辦了。
寶珠瞥了方才動手的老婆子一眼:“是條聽話的狗,天冬,看賞。”
天冬打小伺候寶珠,滿打滿算有十年了,最通主子心意,她穩穩的走上前去,屈膝給八福晉行了個禮,然後站在動手的嬤嬤跟前,掄起胳膊啪啪就是兩巴掌。
八福晉起先還沒回過神來,聽到這清脆的耳光險些氣暈:“好,好得很!九弟妹跟前規矩是大!竟敢動手打我的陪嫁嬤嬤!”
寶珠還是滿臉笑意:“我只當這是八貝勒府的規矩,看哪個奴才順眼就賞他耳光,原是我想岔了,那我就得好好問問八嫂,這奴才是做了什麼,惹得你上門來打我宮裡的人。”
郭絡羅氏和寶珠就是截然不同的性子,一個張狂跋扈,一個綿裡藏針,都不是好惹的人,今兒個對上了,反倒是八福晉顯得色內厲荏。
她明擺著是氣不順藉故發作,馮全正好撞上,要說道理還真講不出什麼道理。
撇開這個不談,讓她給老九媳婦解釋自己為什麼打了個奴才,這本身就很沒臉,再蠢也幹不出這種事。
這個話題沒法繼續,郭絡羅氏只得吃下悶虧,她擠出一抹很難看的笑,說:“我有話問九弟妹。”她的意思是進屋去屏退眾人,寶珠好似沒領會到,只說洗耳恭聽。
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火氣又翻湧上來,郭絡羅氏咬牙擠出一句話:“幾句說不清楚,不如進去詳談?”
寶珠做了個請的手勢,兩人在前頭待客的廳內坐下,天冬趕緊看茶,半夏上了兩盤點心,寶珠也沒去招呼八福晉,徑自取了一塊,輕咬一口。郭絡羅氏努力壓著躁動的情緒沒發作,問說:“我是不是哪裡得罪了九弟妹?”
寶珠擦了擦手,回說:“八嫂何出此言?”
“令尊今晨在朝會上向皇阿瑪請旨,揚言要罷安郡王的官,九弟妹不知?”
還別說,寶珠真不知情,她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