蔻兒立即頷首:“好啊。”
反正她派去的人至今除了花香外,暫且都未帶回來什麼有效的線索,調回來也好。
晚香和濃香收到命令回來之後,臉上或多或少都有些愧色。
她們本就是暗衛出身,卻在接到主人的命令後無法順利完成,對於她們而言,是有些恥辱的。
蔻兒卻並不在意,隨即交給她們了一個新的任務。
想法子讓北卓郡王的側妃金灣有個由頭進宮來一趟。
之前北成郡王時,她用陸昭用的很順手,也從金灣口中多少能獲取一二,現在她則對金灣抱有幾分期待,盼望著從這個北卓郡王枕邊人的身上,再獲取一些外界難以獲取的線索。
前一個任務晚香濃香未曾辦妥,但是這一個任務,蔻兒一交代下去,她們彷彿戴罪立功般,幾乎是立刻就辦妥當了。
第二天北卓郡王金側妃就遞了帖子來給皇后請安,說是自己被北卓郡王打了,來找皇后做主。
蔻兒一看帖子還嚇了一跳,等見到了人,許久不見的金灣好端端站在那裡,帶著略微熟悉的淺笑朝她行禮時,才得知所謂的被打了,只是金灣的藉口。
金灣如今與以往差別大了多了,她豐潤了些,氣色也好了許多,比起初嫁時怯懦的少女模樣,如今瞧著要端莊大氣的多。
金灣給蔻兒行了禮過後,她也帶著一份困頓,含笑問道:“妾身許久不見皇后,殿下可好?”
“一切都好,”蔻兒給金灣賜了坐,先寒暄了兩句後,斟酌著,“金側妃,本宮有一件事情要問你。”
“皇后請講,”金灣瞧著一點都不意外,“妾身知無不言。”
“北卓郡王與樓珍兒……可是有所交集?”蔻兒直接就問了出來,且目視著金灣的眸眼,細細打量著她的表情。
金灣一口就承認了:“回稟皇后,確實如此。”
她整理了下語言,說道:“稟皇后,郡王不知從何時起與那樓家的二姑娘有了些來往,妾身起初知道時,是有些吃味的。因著郡王也看重妾身,不忍妾身愁苦,告訴了妾身,樓氏只不過是他熟人,他是代慎王殿下暫做照顧罷了。”
“嗯?”蔻兒一愣,她慢慢道,“慎王……宣臣也?”
“是。”金灣點了點頭,面色也有些疑惑,“妾身聽郡王提起過,說是這樓氏與慎王似乎有些私交,只是不知怎麼的,慎王讓郡王暫且替他照顧樓氏一二,只是為了樓氏的閨譽莫叫他人知道。因為妾身當時的確心中酸楚此事,郡王才會透露於妾。”
蔻兒已經不知道說什麼是好了。本來只是擔心北卓郡王也是個心思活絡的,卻不料背後居然站著宣臣也!
又是宣臣也!
蔻兒臉色有些不太好,她按捺住,又問了金灣一些話,卻見金灣也沒有別的知曉的了,她又留了留金灣,等送金灣出宮的時候,按著金灣所說的藉口,派了個喬裝的嬤嬤去口頭訓斥北卓郡王,又給金灣與北卓郡王妃送了些禮物去。
送走了金灣,蔻兒立即撲到案几旁,抓起筆唰唰寫著。
墨跡一干,蔻兒立即派了晚香去把信箋送去勤政殿,而不多時,宣瑾昱就手持著已經拆開的信箋,匆匆趕了回來。
內殿的冰雕已經融化了一半,滴滴答答的水珠從上到下最終滾落在冰雕的最底下,溼漉漉的一攤水印沿著盛放冰雕的木板擴散。
蔻兒站在冰雕旁,她的手緊緊按在冰雕上,透心般的冰冷順著她的掌心一點點蔓延到她身上來,算是暫且壓制住了她的一些心驚。
“別離的太近,小心寒氣。”
身後響起了宣瑾昱的身體,他是匆匆趕回來的,見著蔻兒站在冰雕旁發呆,也來不及說別的,上前來攥著她已經冰的通紅的手搓了搓,無奈地領著她去了竹蓆上坐了下來。
比起蔻兒,宣瑾昱瞧著要淡定的多,蔻兒還在眼神發直,他上手捏了捏蔻兒的臉頰:“皇后,回神了。”
蔻兒臉頰上傳來的觸感好不容易才把她的心思籠聚回來,她目光終於對焦在宣瑾昱的身上,然後心思一下子就壓不住了,急切道:“陛下!慎王有些不對!”
“嗯,”宣瑾昱比蔻兒預想中的要淡定的多,他隨口應了一聲後,沒有繼續說這個話,卻調笑著,“說來皇后也算是厲害,一個陸昭,一個金灣,兩個女子比起朕的暗衛來都要有用的多。”
“陛下別說笑了,我們說正事!”蔻兒心裡頭一團麻,她幾乎找不到一點踏實的感覺,甚至是有些後怕的,“慎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