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嗯了一聲,“保證風和日麗j”果然挑了個秋高氣爽的天兒,那一日宋瑾早早地起床,用過早膳,便端坐在御桌後準各見臣子了。
上午要見的是政績突出的十個臣子,第一個進來的是一位中年男人,面相十分斯文,姜芋站在宋瑾身旁搗搗他的胳膊。
宋瑾側過頭,“阿芋可是有事?”帶面具許是沒帶好,露出了點臉。那臣子禁不住窺過來,暗暗記於心間。
姜芋笑道:“無甚大事,你該渴了吧,我給你倒茶。”宋瑾並不渴,但瞧著姜芋的笑眼,他還是點了點頭。
姜芋倒了杯茶遞給側身對著自己的宋瑾,她轉了下身,恰好遮住那臣子窺過來的視線,那臣子心裡疑惑,等應答完宋瑾就出來了。
宋瑾上午真的見了十個,用午膳時抱著姜芋道:“不想見下面的人了。”好在之前沒說什麼時候會見剩下的臣子,姜芋就道:“那明日再見。”
過了夜,再進殷的臣子就千方百計地想要看眼宋瑾的臉,奈何宋瑾怎麼都沒有露臉的行為,他們也只好遺憾地出殷了。
姜芋琢磨著是時候了,西北那邊她爹接到她昀訊息,己著西北軍秘密進京,申虎那邊也做好了準備,萬事俱各只欠東風,而這個東風就是臣子在宮中鬧事。
“若想他們往大了鬧,皇弟倒有個法子。”宋珩思付良久,與姜芋道:“自打皇兄登基,皇嫂進宮,就沒辦過宮宴,不如尋個理由辦次,陣勢搞得大些,皇兄先不要出來,他們受刺激,再喝喝酒,還真能鬧得起來。”
“就這麼定了。”
姜芋令粟兒與申虎聯絡,申虎回信說就在宮宴那夜行動,姜芋並無異議。兩廂商定好,壓在姜芋心頭的那塊石頭忽地輕了許多。
及至晚間,她與宋瑾說了宮宴的事,宋瑾小心地問:“朕可用出去?”
“你不願意就不用,但若你出來,會好很多。”不止是好很多,那日將會是個轉機,宋瑾若出場告訴臣子他無事,會徹底安了臣子的心的。
宋瑾時拿不住姜芋是讓他出去還是不讓他出去,就沒再說話,姜芋等了會兒,他突然道:“朕不想出去。”
姜芋卻當沒聽見他的回話,面上笑了下,“你要不要看星星?”指了指殿頂,“我帶你看呀。”
宋瑾愣,隨後笑了起來,“好!”姜芋便又將他裹成粽子,帶著他坐到了屋頂上,指著天上的星星問:“你能連出什麼來?”
宋瑾興奮地用手比劃著。姜芋看同他的目光帶著月色的溫柔,她不由伸手握住宋瑾的手,“可能帶我起劃?”
宋瑾:“當然能。呵芋,朕先劃個什麼好呢?”
姜芋:“這個嘛,看你自己想劃什麼了。”宋瑾哦了聲,帶著她的手在空中點星星,“這顆,還有這顆,那顆……”他隉隉地點出了顆心,“這是送給阿芋的。”
夜風呼呼,雨絲飄飄灑灑,落在姜芋的臉頰上,過了好長會兒,她才抬袖抹了把臉,“你剛才送我什麼?”
宋瑾聲音很輕:“我的心。”
姜芋面無表情地嗯了聲,側身掀開他的面具的角湊過去,兩人的面容都掩在面具下,姜芋捉住他的唇角輕輕啄了下,聲音略啞,“那我還你這個。”
姜芋記得在藥廬時,宋瑾能下床了後時不時都會在草叢邊站會兒,看星河流過夜幕,璀璨生輝。
戶望見日夜幕降臨,宋瑾在溶溶月色下站著,他那伶仃地望著夜幕的身影十分削瘦,姜芋透過窗禁不住拿了衣服出去扔給他,“夜裡涼,穿上。”
宋瑾隨手接著,披到肩上笑了聲,“姑娘心思好細,素日裡可也這樣照顧人?”他擺出副閒談的姿態,打探的卻是姜芋生活上的私事,姜芋當時也是有心告知他,所以也未曾與他計較這個。
“我可從不照顧人,有那個功夫,我還不如看會兒星星。”姜芋踢起腳下的木棍,長臂伸握緊,指向了夜空,“你近日常瞧這,可瞧出什麼來了?”
宋瑾不語。
姜芋就抿唇笑,那雙眸子裡的光比星星還耀哏,她捏著木棍在夜幕中比劃,“這顆,這顆,還有那顆……”木棍在空中劃過優美的弧度,她道:“連在一起,你可看出是什麼了?”
宋瑾沉默姜芋雙眼一彎,“像不像個桃子?”
宋瑾再沉默姜芋就微微尷尬了,一點都不像嗎!你眼神是不是不太好啊然而宋瑾仰頭瞧了一會兒,忽而道:“是有點像。不過。”他側頭,星星之火在他眼底閃耀,“更像一顆心,我的,抑或是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