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薴不禁道:“我在不在乎你你心裡沒數啊?”冷哼一聲,“要真沒數,那我那些情書與這一腔的愛意可都倒給狗了。”
她還真是半點虧都不能吃,宋瑾調笑一句,她能笑著罵回來兩句。宋瑾自然不捨得罵回去,只得做作地指著那畫面咦了一聲,“此人似曾相識。”
“這便是臣妾那故人。”他能不要臉地做戲,姜薴自然也不能甘拜下風,她憤憤地斜了宋瑾一眼,目光一轉到畫上就柔和起來,“看他這鼻子,看他這眉眼,嘖嘖,實在太美好,臣妾如何都忘不了……唔……”
“不許阿薴再說!”宋瑾撲上來,隨意地踢掉鞋子上了床,騰出手一拉帷幕,兩人滾到一片昏暗裡。
“沒想到你還會吃醋。”姜薴在他懷裡掰開捂住自己嘴的手握緊,宋瑾依舊氣不過,仰面躺在床上,拉起姜薴令她趴在自己胸口上,“把那畫摘了!”
“不摘!”姜薴抬頭,柔軟的唇掃過宋瑾露出來的一點下巴,宋瑾心裡發顫,握著她的腰肢的手不禁用力,“你不摘朕摘!”
“你敢!”姜薴撐起身子抬起下巴,眉眼間那股囂張勁兒又出來了,“有本事你去摘!去摘!”宋瑾喉嚨一噎,無奈地認慫,他還真不想有本事。
姜薴就笑了,撲上去怎麼看那面具怎麼礙眼,又料想宋瑾鐵定不讓摘,便嘴裡嘟囔一句,“傷還沒好,亂跑什麼?”
宋瑾不語,眸子裡燃起幽暗的火來,姜薴瞅見唇角微勾,笑著的模樣多了份誘—惑,“問你呢,來做什麼?”
宋瑾受不了她這個笑了,翻身將她壓下去,指腹重重碾過她的唇,“怕皇后誤會,來證明一下朕的能力。”
姜薴挑眉,狐疑地盯著他,心想我親你一下你就要哭,你真能證明得出來?但礙於這話一說出來她勢必明日下不了床,只好心思一轉,想起一件要緊事來,“你當真覺著自己很正常?”
“朕當然很正常!”宋瑾聲調一變,昏暗中他猛地響起的哽咽聲撕扯著姜薴的神經,“阿薴,朕很正常!”
你這樣子算哪門子的正常啊,分明是心裡有病!姜薴眼眶一熱,禁不住咬住唇角將這話咽回了喉嚨,而後輕輕推開他,兩人坐起來,她抱著宋瑾輕笑,“是,你很正常,是我不好,我不該說這話。”
姜薴並非不著急,只是宋瑾現下十分抗拒承認自己有病,她在未尋到良醫之前不可貿然刺激他,再者宋瑾連面具都不讓她摘,即便心中有難言之隱這會兒也不會和她提,她問也是白問,唯有慢慢來。
宋瑾哪裡曉得她在琢磨什麼,見她什麼都不問就向自己低頭,便很歡喜地回抱住她,又回到了起先的話題,“阿薴,朕很厲害的,朕證明給你看。”
姜薴:“……”
“我相信你,你不用再證明了。”姜薴摸摸鼻子,像是想到了什麼,面色爆紅之下埋首在他懷中,久違的氣息連同睏意襲上大腦,她不由拱了拱腦袋,呢喃一聲,“好睏。”
宋瑾只好失望地抱著她躺回床上,可還是想確定一下,“阿薴是真的相信朕?”姜薴緊貼著他的身體,模模糊糊湊上去,嘴角碰到了冰冷的面具,哼唧了一聲,“我才不親面具。”又撤開身子倒回去睡了。
宋瑾心神一震,想要摘面具的手猶豫著還是放下來了,他不由看向了那副畫,昏暗中什麼都瞧不清,偏偏他那雙眼亮得嚇人。
若姜薴沒睡,她就會發現,宋瑾他……又哭了。
*
翌日。
姜薴一覺醒來,惺忪的雙眼變得清明之後被氣笑了,那掛著畫像的地方空蕩一片。面具不讓摘,畫像不讓畫,她自己畫一個還被摘跑了,她真想逮住宋瑾暴揍一頓!
姜薴心情不佳,瞧誰都不帶笑。昭仁宮上上下下屏氣凝神絕不添亂,就恐她發火折騰自己,雲萱惠嬪她們也都很有眼色地裝扮得美美的,保持著隨叫隨到、一到就用美色愉悅姜薴、不叫就閃一邊默默喝茶的狀態。
直到下午,姜薴臉色才好一點,準備去去書房再畫一副她夫君的畫像,沒成想作畫到一半,有宮女稟報,“娘娘,獻王殿下來了。”
“讓他進來。”姜薴擰眉,心道回來得可真快,想必也沒去多遠,那之前宋瑾用這招到底有何用?難不成不是為了絆住宋珩?
正思付著,宋珩一腳邁進來,極俊的眉眼間浮出一抹焦灼來。他甫一進府,打探訊息的暗衛就和他稟報了皇宮所發生的事情,他一聽完就急急奔皇宮來了,想瞧瞧皇兄可安好,豈料宋瑾依然不見他,他只好來昭仁宮安撫姜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