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津城的北面三十里,孟津是河洛文化的發祥地,有“河圖之源、人文之根”之說,龍馬負圖、伏羲畫卦、八百諸侯會盟、伯夷叔齊扣馬諫等許多重大歷史事件都發生在這裡。“孟津”一詞由來已久,因夏朝為孟塗氏封國,謂“孟地”,其地置津、故稱“孟津”。
在此時戰國,孟津和邙山都屬於韓地邊疆,距離此地南面五十里有兩座城池,包裹與韓國之中,洛陽和成周,有兩個末代周王,被戰國人稱一個西周王、一個東周王。
至於孟津渡,地理位置太過重要,對面又是魏國的河東境,因此孟津渡南北兩岸的河灘渡口都被魏軍把守,韓國無力佔據討回。
當辰凌的先鋒軍來到孟津渡河灘外時,敖倉派來的糧隊也已經趕到了,在此等候歸隊。
辰凌派人在河灘外的一處小丘陵的郊野,安營紮寨,準備食宿。
“參見辰將軍,在下徐威,是負責這次給先鋒軍補給糧草的輜重隊都尉,負責帶領三千人馬,運送三十車糧草,十車酒肉與藥草和魏幣金條等,請辰將軍查收!”
辰凌點頭問道:“很好,賬目清單在哪裡?”
“辰將軍,這裡是賬目薄。”徐威從身旁校尉手中接過賬目遞過去。
辰凌朝著身旁的主簿朱堯澤道:“朱先生,你帶人前去清點一下數目。”
“喏,將軍!”
“末將告退!”
朱堯澤帶侍衛,跟隨都尉徐威等人前去清點軍餉糧草。
辰凌帶著其他麾下偏將校尉,幕僚客卿,走入軍帳內,分主次座位坐好,六名侍衛搬進一張長桌案子,上面鋪了一張巨大的牛皮地圖,供諸將商討軍事,謀劃戰情。
辰凌道:“範先生,將目前行軍位置與魏軍防線、以及秦軍佈置,大致解說給大家吧。”
范雎起身,如今他已是軍務司馬,雖然沒有軍權官職在身,但是相當於將軍助理、秘書長的角色,走到長桌前,手持一根木條,指著黃河沿岸說道:“再往西,就是韓國的邊界,我們要進入河東戰場,就必須從孟津渡渡過黃河,由於秦魏之間的黃河地處中上游,水流湍急,渡口有限幾個,要渡河,特別是大軍渡河,只能從這些渡口,開闊平緩的河灘處登陸,其它沿岸都是高山峻嶺,而且多礁石和洪流,大軍無法橫渡。”
“而秦國的河西大營,與魏國河東大營,隔河相望,渡口為最大的風陵渡,如今被秦軍掌控,河東方圓數百里被秦國的河西大軍駐紮,黃河兩岸投入兵力超過了十五萬,根據軍情彙報,司馬錯整合了原甘茂兵馬,十萬大軍駐守河東,八萬大軍駐守河西大營,扼守秦川的夏陽、上地一帶,北抗匈奴,東北面與趙國隔河相望,上郡的茅津渡口,是秦國與趙國渡河要塞,主動權同樣把守在秦國手裡,除此之外,秦國還有一個獨立封閉的渡口,那就是龍門鎮的大禹渡口,在渡口的東岸,原本都是魏國的土地,但被秦軍佔領河東三百里土地後,平陽城就成了秦國在河東的儲存基地,拿下平陽,才能徹底切斷河東一帶秦軍的補給,擊垮十萬秦軍,趕出河東地。”
辰凌想不到還有這些細節,由於戰國時代,與他生活那個世紀,相隔了兩千三百多年,就連史書也記述不那麼清楚了,很可能好幾年甚至十幾年,都被史學家一筆帶過,哪會寫那麼詳細!
“範先生,這幾個渡口,能不能細緻講解一番,我們好研究一下如何下手對秦軍造成威脅的打擊?”辰凌迫不及待問道。
范雎胸有筆墨,文韜出眾,客氣道:“請辰將軍,諸位大人過來仔細觀看地圖。”
“好,都起身,圍圖論戰!”
辰凌、劍客柳巖、副手喬瑛、都尉曹暉、校尉滕虎、沈錚、巢蓋、古驊、馮章、千夫長林噲、張昊、羅荊、景硯、張承影、許明圍攏在長桌地圖前,觀看山河走勢,縱橫兩米的大圖,繪製著山川河流,戰國七雄以及其他十幾個小國和番邦胡人的位置,都聚集了十二分精神。
范雎解說道:“風陵渡正處於黃河東轉的拐角,是晉、陝、豫三郡的交通要塞,跨秦、魏、韓三大諸侯國的地區邊界,自古以來,就是黃河上最大的渡口,商周之後千百年來,風陵渡作為黃河的要津,不知有多少人是透過這裡,走入秦晉,它的作用,等同於函谷關要塞,因為一旦失守,從此進入河西丘陵,穿過華山峽谷,等於繞過了函谷關,直接來到秦國最後的一扇大門,潼關腳下,潼關作為最後的屏障,遠不如函谷關的地利優勢和懾人氣勢,並非難以攻破;如果北上則是河西的三川之地,一馬平川,無險可守,所以歷來秦國人都把風陵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