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凌會意,心知肚明他的暗示,淡笑道:“我辰凌恩怨分明,還有血債未清算,不會動搖本心,其實,我對仕途興趣不大,倒真想從此經營生意,成為一大商賈世家。”
“哦,辰兄弟竟有如此想法,士農工商,商在末流,世人都羞於言商,你倒很是嚮往。”
“那只是一種封建的思想,但不會影響我,經商其實很自由,不必朝不保夕,也不會陷於政治漩渦。”
左子秋微微點頭,生逢亂世,大爭不斷,士子血性,都要圖謀高位,縱橫捭闔,不肯寂寥一生,默默無聞。
就在這時,門外又有侍衛高聲喏喊:“公孫丞相到……”
辰凌一點頭,公孫衍來了,但凡有頭有臉的大人物,侍衛都會高聲唱喏,表示一種尊敬禮節。
丞相公孫衍步入煙雨樓的正門,隨同並肩的還有兩人,一個四十多歲身穿儒裝的中年人,中等身材,乃魏國御史大夫張壽。
另外一人,三十出頭,丹青長衫,頭戴綸巾,行走間氣質從容,風度翩翩,正是燕國的丞相,蘇秦。
三大人物聯袂而來,步入院來,辰凌朝著公孫衍拱手一笑:“丞相來了。”
公孫衍哈哈大笑,上前挽住辰凌道:“想不到這煙雨樓,竟然是你的財業,日後我們若來,可要適當減價呀。”
“那是,公孫丞相若來,一律五折優惠。”辰凌微笑著說。
蘇秦目光在辰凌身上反覆巡視,每次相見,總有一種感覺,眼前的人,實在與他的主公燕王酷似相近,但看到臉上疤痕,還有臉頰上一些面孔特徵,又感覺似是而非。
公孫衍在旁引介道:“這位是御史張大夫,這位是燕國蘇丞相,辰凌,你都見過了。”
辰凌拱手道:“見過兩位大人。”
二人還禮,畢竟現在對方是都騎衛大統領,也算手持重兵實權的人,直接歸魏王調遣,地位不低,蘇秦道:“辰統領大破秦軍,鋒芒展現,聲名遠播,現在擢升大統領,又開起酒樓,可謂平步青雲,歡迎日後去燕國做客。”
辰凌心中偷笑,但故意不識,點頭道:“蘇丞相過譽了,辰凌只是想立足亂世而已,無大抱負。”
“距離賽詩會還有小半個時辰,都誰來了?”
“洛才女、鈺侯爺、蘇沐姑娘都來了。”
“那好,一起過去見見。”公孫衍、蘇秦三人邁步走向後院。
接下來,賓客絡繹不絕進入煙雨樓,不乏大人物,齊國孟嘗君,帶著數位名士門客,如名士馮劫、環淵、莊辛,趙國平原君,也帶著卓名的客卿來到。
過一會楚國大夫屈原、相國昭睢來了,韓國、秦國也有公卿、名士相繼到來,使得辰凌應接不暇了。
侍女都派出來,穿引其中,領著賓客入門,來到舞臺區、賽詩區。
還有許多公卿大夫、遊士、客卿、各地士子、遊俠,要進入煙雨樓,有的透過一首詩,大多數交了二十兩黃金獲得入門券,但只有觀看的資格,不能真正參加賽詩會。
魏太子也來了,隨行太傅張儀、名士帶佗、倪良,三十名劍客侍衛進入內院,頓時吸引不少人目光,一些魏國官員,九卿大夫等,上前施禮。
“辰凌何在?看到本太子前來,他為何不出來相迎,這酒樓難道不想開業了嗎?”魏太子滿臉不屑,陰沉地說道。
辰凌從人群中走了過來,與魏太子面面相對,眾目之下,絲毫沒把他放在眼內,冷淡道:“這不是太子嗎?”
“辰凌,明知本殿下到來,既不出來迎接,又不跪拜施禮,難道不把本太子放在眼裡嗎?”魏太子冷喝道。
辰凌淡淡一笑道:“我乃魏王擢升都騎衛大統領,只聽大王調動,其他人沒資格喝令於我,太子若要辰凌服服帖帖,還要等到你登基為王的時候,現在,你還不是大王!”
“好個牙尖嘴利!”魏太子臉色一沉,目光中有一股殺意瀰漫,這時張儀在旁道:“今日賽詩會,乃文壇盛事,的確不宜過於追究王公周禮,太子,暫且看在辰統領為國立功的情況下,就別追究他的禮儀之失了,壞了今日之興。”
魏太子微微點頭,拂袖道:“辰凌,即使你身為大統領,也要規矩一些,有些人,不是你能得罪的,太傅,咱們進入吧。”
眾人看完熱鬧,一鬨而散,但六國來賓,則是心中暗喜,看到魏國內爭不斷越高興,甚至孟嘗君、平原君等人,遠遠觀望,眯著眼睛,嘴角溢笑,都在考慮如何利用這些魏國黨派關係,拉攏辰凌去己國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