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我看你們誰敢胡來!”龔豹從府內走出來,身後還跟著數十名武士,手持鐵劍,來勢沖沖。
龔豹走過來,冷笑道:“你們連我也敢抓,活著不耐煩了吧,什麼狗屁刑部,剛成立的?就敢到太歲頭上動土了?立即滾,不然京城戍衛可就要插手了。”
就在這時,劇闊果然騎馬帶了數百衛士趕來,堵住了龔家門口,翻身下馬,一副殺氣道:“本大人的小舅子,你們誰敢動?難道要逼著衛營譁變嗎,你們擔當起這個責任?”
那位偵察隊長也有點發怵了,他們進來只有幾十個人,但是龔家的家丁就有六七十人,手持武器,而劇闊在京城十二衛營之一當差,手握一定軍權,帶兵前來圍堵,給他們造成了巨大壓力,何況劇闊身後,還是劇辛,樞密院總使,燕王殿前的新貴紅人啊!
“夏隊長,咱們怎麼辦,要不,撤吧,這個點子太硬了,即便刑部葉大人親來,恐怕也難以善了。”
夏洵正在猶豫時候,就聽到六尺坊外,鏘鏘震響,一隊數千人的兵馬調集過來,淳于臻、徐渭公、葉朗生三大官員齊至了,還調動了一個指揮營的兵力,包圍了六尺坊貴族區。
“大王有旨,任何人阻擋刑偵辦案,皆收押入獄,膽敢反抗者,當場格殺!”
“當場格殺——”外圍殺聲突起,震懾貴族區蠢蠢欲動的勢頭。
此刻刑部總使葉朗生,帶著數百刑偵衛士進入龔家,看到這等架勢,神色不善,對著劇闊道:“劇大人,你自己的事,還有很多案情等著立案,你卻急著跑到這裡救人家,呵呵,走吧,跟我回衙門一趟,所有被立案查辦的官員,不論大小,都要被隔離一段時間,你身上的職務和權力,現在被暫時吊銷了,等案情查明之後,再由朝廷裁決。”
劇闊臉色鐵青,怒瞪著葉朗生,殺氣騰騰道:“真的連本都尉也要查嗎?”
“你有很多案件在身,依據國法和刑案程式,你暫時已經不是都尉了,等待案情查明,再看情況吧——”
劇闊仗著自己哥哥劇辛,素日裡囂張慣了,這受過這等氣,抽出寶劍,怒指葉朗生等人喝道:“老子先斬了你,看誰還敢抓!”
他這如此一鬧,頓時龔家的武士,還有那些隨行侍衛也都抽出寶劍,要衝上去,刑部總使葉朗生臉色一沉,他原來也是九卿署之一掌管宮殿警衛,副郎中令,如今得到燕王親自提拔,而且密聊了大半日,給了他生殺大權,他就明白燕王要大刀闊斧要反貪了。
整肅朝綱,必然要斬殺一些阻礙勢力,被密旨授意後,他知道自己眼下就是燕王的一把利劍,用來針對那些觸犯國法的皇親國戚、朝廷貪官,即使把事鬧大,也有燕王兜著,但如果就此讓步,那麼後面的工作就更難展開了。
葉朗生看到這一幕,微微點頭,手持令箭道:“調集弓箭手全部圍下,若有反抗者,不管是誰,亂箭射殺,先斬後奏!”
“喏!”這些刑偵衛士,大多是從殿衛營,還有其他營地調出來的精銳,不但伸手好,而且頭腦機靈,剛組建在一起,也明白日後的前途和生存,都在新衙門的榮譽上,如果今日膽怯,以後他們就要夾尾巴做人了。
嘩啦啦!
寶劍出鞘,弩機拉開,瞄準了那些劇闊親衛和龔家的武士,有的親衛和武士不信邪,還真往上衝,頓時就有弩箭射出,射殺了幾人,一時間,雙方都沉默下來。
劇闊不是傻人,眼看這種形勢,也察覺不妙,對方人多勢眾,有備而來,又有王令在身,他也不敢太過火,背上譁變謀反的罪名,那誰也救不了他了,如果不出大事,被擒下後,或許還能被兄長劇辛搭救,於是色厲內荏道:“你很好,咱們就走著瞧,看看你們能折騰出什麼花樣,老子今天就讓你們抓。”
龔豹見姐夫軟了,他也不敢再囂張了,及時阻喝家丁武士,不可亂動。
葉朗生掃了劇闊和龔豹一眼,冷笑道:“你們就祈禱自己的案件犯罪程度,不夠殺頭的,否則,就是皇親國戚,也難逃王法制裁,大王交待了,任何人犯法,都與庶民同罪,押回刑偵部地牢!”
“喏!”刑偵衛們這下精神抖擻,來了勁頭,氣勢如虹,人皆有血性,尤其是自己佔據了正義一面,還受到國君的重視,因此這些青年衛士們,都投入滿腔熱情去抓人。
這樣對抗的一幕,並不少見,但很快都被鎮壓了。
六尺坊不時有府邸傳來陣陣喧譁吵鬧,有貴族官員那悠長嘶啞的哭喊聲也隨風飄了過來:“私刑不軌!上天不容啊——!”
“刑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