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朝會則是文武百官朝見殿堂之內,稟奏七日內的一些大事,還有上一次朝會落實的任務,各部門完成情況等。
今日是大朝會,燕王與文武百官商談了一陣子之後,樂毅才道:“君上,齊國丞相蘇秦,在殿外候見,特為五國伐齊的事而來。”
辰凌早就知道了蘇秦的行程和目的,這時卻故意裝作茫然,冷笑道:“他還會來作甚?難道想要寡人退兵不成?”
樂毅、劇辛、范雎、蘇代、淳于臻、郭隗等人聽到燕王的口氣,都猜測到了君上似乎對蘇秦當年離燕去齊,有些意見,而且更不打算在這五國伐齊的關鍵時候撤兵。
樂毅硬著頭皮道:“蘇秦作為齊國使節來燕,出於禮節,不能拒之不見!”
辰凌掃了他一眼,點了點頭,喝了一道:“宣!”
殿門口的侍衛聽後,高聲喏唱:“宣齊國使節蘇秦進殿——”
隨後,大殿門開啟,一道中年身影從容走了進來,站在大殿中央的位置,雙手交叉叩首一拜道:“齊國使節蘇秦,叩見燕王,萬歲萬萬歲!”
辰凌看著蘇秦,臉色不動,冷淡道:“蘇秦啊,想不到你會親自來燕,聽說你三年前去了齊國,當上了丞相,權傾朝野,不簡單啊!”
蘇秦早有準備,配合燕王的口吻,低頭道:“蘇秦不才,得齊王賞識,的確在齊國任了三年丞相,推行變法!”
辰凌微微一笑道:“那怎麼不在齊國好好做你的丞相,跑來我燕國出使做什麼?齊國不會連個稱職的使者也沒有了吧?”
“哈哈哈……”不少大臣都笑出聲來,對於蘇秦離燕去齊,多少都有些介懷,特別是現在燕國強盛,齊國岌岌可危,即將覆滅,一些官員都有些幸災樂禍,覺得蘇秦明珠暗投。
蘇秦臉色尷尬道:“君上雄才大略,應該對當前戰國局勢瞭如指掌,五國伐齊,縱然齊國乃是當今列國中,名列前三的大國,但是也沒有實力獨擋五大國聯手,外臣到來,其實是為齊國做說客,希望能讓燕齊兩國,化干戈為玉帛,撤出盟國,停止攻齊!”
辰凌冷冷一笑,並不答話,而是轉向其他大臣,詢問道:“諸位愛卿,你們覺得寡人應該退兵,與齊國止干戈嗎?”
郭隗作為九卿中資格最老者,率先站出來,有些怒氣道:“君上,絕不能聽蘇秦一派胡言,不可與齊罷戰啊,想當年,燕國內亂,賊相子之逼迫先王禪讓王位,引發禍亂,燕國王室請求齊趙兩國出兵援助,可沒想到,齊國派出大軍,名義上來為燕國平定內亂,實則是居心叵測,竟然強行侵佔燕國領土,燒殺搶奪,企圖瓜分覆滅燕國,劃入齊國境內,如今齊國自食惡果,正是我大燕洗雪前恥的時候,絕不能退兵!”
“郭大夫說的對,齊國當年壞事做盡,這次求我燕國罷手,那是不可能的!”
“燕國將士也不會答應,他們在復仇,洗雪國恥,豈能退兵?”
一些經歷過那場動亂的臣子都站出來,義憤填膺地責罵齊國,勸燕王不要退出盟約,要繼續伐齊,甚至滅亡齊國來解恨。
蘇代雖然有心幫家兄說幾句話,但是現在涉及到齊國與燕國的舊恩怨,誰要反對,很可能在朝堂之上就要被圍攻,得罪大多數燕國本土的官員了,所以也不好插話。
樂毅、劇辛、范雎等人雖然都是外來的臣子,對當年齊國壓制燕國的仇恨,沒有多少感觸,可是他們都是出色的智謀家、政治家,對於當前戰國局勢,五國伐齊,可以說正是他們想見到的,對燕國非常有利。
中原越亂,削弱趙、魏、楚、韓、齊五國,而燕國遠離中土,牽扯較少,獲利較多,都希望那幾個諸侯相互混戰,越亂越好,自然也不會幫著蘇秦說話了。
辰凌神色肅穆地看著蘇秦,冷淡道:“蘇先生,你也看到了,就算寡人好說話,但是我燕國的大臣們也不會同意,千千萬萬的燕國人,也不會同意寡人退兵,何況,五國結盟,歃血祭旗,不達到目的,誓不罷休,我燕國蟄伏十年,第一次參加合縱,難道還會背信棄義,半途而廢嗎?只怕我燕軍剛撤,四國的仇恨就會轉移到了我燕國身上來——”
“君上英明!”不少大臣聽了燕王的鋒利言辭,都放下心來,大呼歌頌。
“燕王當真如此絕情,不念著一點齊國與燕國的邦交嗎?”蘇秦最後斯竭地問道。
辰凌搖了搖頭,目光堅定道:“國與國交,利益使然,現在不是談齊燕邦交的時候,五國是不會放過齊國的,這次齊國狂妄自大,是咎由自取滅亡!”
“咎由自取?哼哼,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