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眾目睽睽之下,都知道燕楚合作,並且楚王在燕京的訊息了。
秦、韓兩國大驚,暗中相互結盟,要聯合阻擋燕、楚的威脅。
壽春為楚國的大城,暫時名義上算是陪都,老城郢才是當今楚國都城,不過楚懷王自從迎娶鄭袖之後,為了擺脫頑固舊貴的叨擾,大肆擴建了壽春城,把新宮搬了進去,雖然沒有正式遷都,但是代表的意義相似。
一些楚臣朝官們聽到楚王進入燕京做客的訊息,都感到有些驚詫,不過他們遠在楚國,也沒有辦法解決,幾位重臣商議後,派出使節北上燕國,要見一見楚王,是否被囚禁了,總覺得這件事很蹊蹺。
當然,使節抵達燕國,已經一個多月之後了,被扣在燕京一段時間,耽擱下來,眼看進入寒冬月了。
劇辛在黃河兩岸徵兵,趙地、齊地一些卸甲的壯丁,重新入伍訓練,加上原來十萬大軍,幾個月間,湊齊了三十萬人馬,後方的兵甲器械、糧草軍餉都源源輸送過來,使得伐楚大軍頓時成了規模。
萬事俱備,正在緊鑼密鼓的訓練中,只等開春之後,大軍南下,橫掃楚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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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軍被困在大梁城已經有數月了,自從兩個月前,魏軍武卒出城偷襲,反而被殲滅,總共損失了六萬人馬,使得城內的主戰派都熄火了,即便甘茂再主張,魏王也不同意了。
這樣打下去,遲早會把城內的兵馬打光了,縱然城內還有充足的糧食和兵甲,到時候也沒什麼用了。
所以年輕的魏王,被燕軍打怕了,不再同意出兵,只要堅守就可以了。
甘茂喟然長嘆,無計可施,遞交了辭呈,以身體犯疾,不便再執政要務,辭去了丞相之職。
魏王本不想答應,但甘茂五十多歲了,十多年來常入沙場帶兵,二十年來奔走秦、魏等國任職,早已透支身體,眼下對魏已經絕望,故此託病不上朝,沒想到幾日閒下來,回想一生,並沒有什麼大功績,鬱悶之下,竟然真的病了。
如此一來,魏朝廷像是失去了主心骨,朝堂群臣如一盤散沙,更不敢提出突圍作戰的想法了。
隨著時間推移,城內的百姓都聽說了燕軍要水攻魏都風聲,一時風聲鶴唳,膽戰心驚。
許多貴族、大臣家的公子、千金都嚇得哭了,因為他們更惜命,不想就這樣陪葬了。
整個大梁城,已經風雨飄搖,死氣沉沉了。
魏王遬似乎也意識到了危機,他也不總上朝了,窩在後宮內,寵幸妃子佳麗,尤其是天香樓那幾個花魁,以前他做太子時候,為了跟魏鈺爭權,把天香樓作為一個暗鬥戰場,當時就很貪慕十花魁的容貌,現在一下子包攬了六女,在宮內尋歡作樂,夜夜笙歌。
冬月的第十日,漆黑如墨,濃雲籠罩,整個大梁城一片昏暗。
忽然傳來城晃地顫的聲音,隆隆作響,彷彿地震了一般,旋即甕城城頭上計程車兵透過火把,看到了一條大河洶湧衝擊而來,彷彿一條銀龍捲至,頓時大驚。
“水,大水——”
“嗚嗚嗚——”急促的號角吹響,劃破夜空,一下子讓睡夢中的大梁國人都從噩夢中驚醒。
“發生了什麼事?”
“不好了,燕軍掘開鴻溝堤壩,要水灌大梁城了。”
“我等要淹死了……”
午夜中,大梁百姓徹底沸騰了,嚎叫聲、痛哭聲、喧鬧聲響成一片,徹底大亂了。
好在大梁城牆足夠高厚,一時半會,水還淹沒不過去,給大梁城人一個死前喘息、自救的機會。
有的會水性的人,早就拆了房梁,用家裡的頂梁木柱做求生工具,只要水淹進來,抱著木頭,還能緩一些日子,只要不死,大梁城破,他們歸順燕軍就行了,許多人抱著這樣的想法。
更多的人不通水性,知道難逃一死了,臉色蒼白,在家中與妻兒做生死離別。
沈錚、柳巖、喬瑛等人在大梁城已經潛伏數月,聯絡了一些昔日熟悉的將領和官員,眼看水要灌大梁城了,動用間諜,不斷散播訊息,要魏王投降,這股民怨聲越來越強烈,不肯隨王室的滅亡而殉葬。
次日,魏王遬火急火燎召開朝會,朝廷的官員已經不足一半人數了,許多官員絕望,覺得馬上就要死了,已經不來上朝了,氣得魏王臉色鐵青。
“眾卿可有良策?”
半晌,沒有任何聲音,大臣們一直沉默了。
過了許久,一位老臣站出來,說出來一條路,那就是降燕!
“城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