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顯見狀,連忙把他拉到自己的書房之中,並且屏退了所有下人,滿臉含笑的說道:“六兄,恐怕你是有所誤會吧?為何竟然發這麼大的火?有甚事咱們兄弟不能坐下來好好說?”
卻見李賢冷笑著說道:“哼,還說個屁的好好談?你自己且看一看,你是佔了多大的便宜?別的不說,就說今年吧,武舉之事你拔了個頭籌,那些即將被招納來的人才都會成為你的人,我白白費了無數的心機,天天在父皇的殿外候著,一直等了半個月才終於得到機會,可是你呢,毫不費力的就摘取了最終的成果,這正如你經常說的一句話,叫什麼來著,對,為他人作嫁衣裳,這,你還能說是誤會?”
“六兄,你且聽我解釋……”
“哼,還解釋個甚?”李賢打斷了李顯的話,繼續說道:“其實事情已經很明顯了,可本宮還在這裡傻傻的相信你,堅信你仍然跟我一條心,可是直到現在我才明白,你根本就是被母后給收買了,其實想想也不難理解,母后送給你一個絕妙的美人兒做王妃,又把其父趙瑰封為正三品,其母又是我朝大長公主,嘿嘿,原來母后對你竟然是如此中意,怪不得七弟竟然放棄了當初的約定。”
“太子殿下,請你說話先考慮考慮再說,雖然我對你說的話可以理解,尤其是像太子如今正處於風口浪尖之下,然而越到此事越要保持克制,否則的話,一旦失去小弟這個盟友,只怕太子殿下將會更加不如意”,聽了李賢這麼一番冷嘲熱諷,李顯也不由得心中有氣,語調頓時高了起來,與此同時心中還在暗罵不已。
“這個傻叉,遇事怎能不動一動腦子呢?你可是堂堂太子,未來的儲君,竟然這麼沒腦子,如何能夠鬥得過母后這樣的人?怪不得沒過幾年就被逼上了絕路,碰上了這種智商的傢伙,真的是我倒黴,正如我後世所聽到的那句話,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其實這事要嚴格說起來,李賢的智商其實並不低,在做事方面也算得上不錯,但也僅止於不錯而已,因為他碰到的對手武后實在太過妖孽,再加上李顯先知先覺,所以才顯得處處束手束腳,被這兩位給比了下去。
而除此之外,李顯也不想想,如果李賢的智商真的太高,高到連武后都束手無策,那他將來還會有什麼希望?
不過不管怎麼樣,李顯現在還不能甩掉李賢這個大肉盾,所以,他也只能強忍住心中的憤怒,對著李賢耐心的解釋道:“六兄,你這一回可是冤枉小弟了,這王妃雖然美麗,卻與小弟無緣,你可不要說她是母后誠心誠意送來給小弟當媳婦兒的,實在是母后在我身邊安了一條眼線,而且還是隻能看卻動不得的眼線,你可不知道小弟現在有多苦惱?”
悠悠嘆了一口氣,李顯又苦笑著說道:“而為我那老丈人提升官爵,也絕對不是看在小弟的面子上,而是我那王妃做眼線做得好,為了拉攏於她,至於你方才所說的武舉銓選之事,雖然小弟名義上乃是主管,代表父皇,可那又有什麼用?你又不是不知道,李敬玄與蕭德昭俱是母后親信,薛大將軍卻是對父皇忠心耿耿,其中又有哪個是小弟的人?而母后之所以讓小弟做這個主管,實際上和強制小弟婚姻並提升我那岳父官爵之事同出一個目的,那就是巧妙挑撥,離間你我兄弟關係,如此一來母后便能各個擊破,六兄,不是小弟說一句不恰當的話,如今母后就相當於是三國裡的曹魏,而你我就如同是江東的孫吳和西川的蜀漢,唯有你我合力,方能不致失利,若是你我互鬥,只能讓曹魏得勢,最終你我也只能是敗亡一途。”
“三國?魏蜀吳?還真像,你要不說我還想不起來,唉,早知道三國如此有用,為兄還不如註釋《三國志》呢,只是可惜現在《後漢書》的註釋工作已經鋪展開了,想要更換已是很不容易,如此看來,唯有等到《後漢書》的註釋工作完成了,為兄再想辦法註釋《三國志》吧,方才聽了你那一番話,為兄真的是如夢初醒,看來所謂詆譭賢弟阻止為兄主管武舉之言定然是,母后那邊製造的流言,而七弟結婚之事也是母后有意抬高趙瑰的身份,想要以此刺激我,導致你我兄弟失和,她再在其中上下其手,坐收漁翁之利,呵呵,這都怪愚兄愚鈍,竟然上了母后的惡當,唉,為兄想來,這一次為兄之所以被人利用,主要就是為兄對七弟還是不那麼信任,請七弟放心就是,從今往後為兄一定會對七弟絕對信任,再不會其絲毫疑慮之心,若違此誓,願死於刀劍之下。”
李賢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對著李顯拍胸脯保證了一番,這才作別而去。
可是李顯卻對李賢所說的話沒有半分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