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他媽的都是什麼事兒,自己的運氣怎麼這麼差?剛剛被人搶走了帶兵出征的機會,現在又惹上這麼一個無妄之災,難道自己在歷史上就是這麼掛掉的?
真是禍不單行。難道自己努力了那麼久,就落這麼一個下場?共尉的心情沮喪到了極點。
“阿尉,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趕緊想想,怎麼才能保住大家的性命。”共敖顯出了與平時不一樣的冷靜,他招招手,讓共尉坐下來,又扶起武慶父女,吩咐人打來了水,讓他們洗了臉。等武家父女洗過了臉,他們的心情也平復了些,共尉也慢慢的冷靜下來。
“武臣究竟是怎麼回事?”共尉口氣很不好。“他跟了大王那麼久,不知道大王的脾氣嗎?想當武信君,也不用這麼急吧。拿下了趙國,大王封他個武信君也不是不可能,為什麼要擅自做主?”
武慶苦笑了一聲,無奈的搖著頭:“他來信說,是張耳、陳餘那兩個名士勸他的,說他以一個將軍的身份領兵略地,號召力不夠,也不方便封賞那些降將,所以要自立為武信君,好方便行事。”
共尉有些不解,武信君就是一封君,難道就有權封賞了?這個道理好象不太通啊。封君就算有這個權利,那也是侷限於他的封地,一個武信君,就能封趙國的官?
“就算如此,他也應該向大王請示啊。現在自立為武信君,以後是不是還要自立為趙王?”共尉沒好氣的說道,他越發相信自己的判斷了,武臣就是毀在這兩個名士的手上,他被他們攛掇著自立為武信君,以後再自立為趙王,一步步的挑戰陳勝的底線,最後跟葛嬰一樣,被陳勝殺掉。
“他們說……說什麼‘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武慶結結巴巴的說道。
“我呸。”共尉恨恨的罵了一聲:“這些狗日的名士,拿人當刀使啊,他們是自己心有不甘,拖武臣下水。武臣也是,這點門道都看不清?看樣子,他還不知道葛嬰的事情,不知道等他接到葛嬰身死的訊息之後,他會怎麼想?”
武慶的臉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他也想到了其中的利害。雖然他早就做好了一家人被殺的準備,但是當這個命運真的降臨到頭上時,他又有些不寒而慄了。他看了一眼憤怒的共尉,再看了一眼眼中殺氣騰騰的共敖,想了想,哀聲說道:“二位大人,我武家出了這個逆子,辜負了大王,我武家死有餘辜。只是連累了你們,我武慶實在是過意不去。要不這樣吧,趁著大王還沒有得到訊息,你們去告發我們,免得被牽連在其中。”
“武兄,這話說得太沒意思了。”共敖一擺手,打斷了武慶的話:“我父子是那種人嗎?你再這麼說,我們可真的要絕交了。”
武慶嘆了一口氣,無力的垂下了頭,一聲不吭。共敖壓著心裡的火氣,橫了共尉一眼:“阿尉,事已至此,就不要說那些沒用的了。想想怎麼解決這件事,才是眼下最重要的。”
共尉無可奈何,他為難的摸著腦門,想了半天,這才說道:“眼下只有一個辦法了。武老丈,你也別捨不得家裡的錢了,全部拿出去,去拜訪那些在大王面前能說得上話的人。令尹呂青、博士孔鮒、上柱國蔡賜、大司馬張賀,一個也不能落,他們如果能幫著說話,大王至少要考慮一二的。”
“唉。”武慶如逢大赦,連聲應道。
“還有一個人,你要著重打點。”共尉忽然想起了陳姬,這個女人現在很得寵,枕頭風能把自己的機會給吹走了,就能吹回武臣的命。“大王身邊的陳姬,你一定要著力打點。”
“這個……”武慶有些為難,他猶猶豫豫的說道:“不瞞大人,錢財,我是捨得的,就算是把所有的家產都花了,我也沒有二話。只是,大人有所不知,陳家是世代的貴族,他家原先就是陳國的王室,大楚滅陳之後,一直善待陳家,這二百多年下來,陳家已經是陳縣頂尖的大族,現在陳姬又是大王的女人,陳家老爺子那兩隻眼睛,都快長到腦門上去了,我一個操賤業的商人,就算有再多錢,只怕也進不了陳家的門。”
“那你說怎麼辦?”共尉氣惱的瞪起了眼睛。
“阿尉,要不你去一趟吧。”共敖擺了擺手,不容共尉反駁:“這件事兒就這麼定了,陳家由阿尉去,其他人家,武兄你自己趕緊張羅。”
“唉——”武慶大喜,連聲應允。
見老子已經說定了,共尉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得囑咐武慶抓緊時間辦理,然後就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一進門,他就忍耐不住自己的憤怒,飛起一腳,將案几踢得飛起,直撞到牆上,發出“哐”的一聲巨響。聲音驚動了正在屋裡說話的共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