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君與葉青互相看了看,搖了搖頭,分頭散去。朱雞石攥著拳頭,站了半晌,跺跺腳:“唉,我這條命是君侯的,做出這樣的事來,還有什麼面目立於世上?我也不要這官了,到君侯帳下做個親衛去,他如果不要我,我就把這命還給他吧。”說完,掉頭就走。
餘婪君猶豫了半晌,也咬咬牙,跺跺腳,跟了上來:“老朱,同去同去
大帳之中,項羽居中而坐,范增在右,項坨、項伯坐在他身邊,共尉在左,周叔相陪,幾個人正圍著地圖在研討軍情。本來范增要共尉坐在右首的,但是共尉堅決不允,他以范增年長為由,堅持要范增坐在右首,自己屈居左首,范增十分滿意,對共尉的反感淡了些:這個人雖然粗魯,可是不把他惹毛了,倒還是知道些禮節的。
“現在的問題有兩個。”范增指著地圖說,“一是兵力不足,子異和阿尉來了之後,我軍人數已經達到十五萬,雖然還不如秦軍之多,但是士氣明顯有了好轉?二是糧草”范增嘆了口氣:“我軍糧草嚴重不足,將士們一天只能吃一頓已經有好些天了,如果還是這樣下去,不用說渡河擊秦,我軍自己就要亂了。”
共尉盯著地圖看了一會,緩緩說道:“亞父莫急,武安侯和韓王成合軍八萬,正在猛攻教倉。教倉是秦軍的糧倉,一旦教倉被破,形勢就會逆轉
范增欣喜的看了共尉一眼:“此話當真,他們真的正攻擊教倉?。
共尉點點頭:“我本來準備親自動手拿下教倉,先斷了秦軍的糧道的,武安侯擔心這裡兵力不足,主動承擔了這個。重任,與韓軍合力,我在大粱的時候,他們已經開始攻擊京縣,如果順利的話,現在應該已經攻擊到豪陽一帶。”
“劉季可信嗎?”項羽皺著眉頭,有些懷疑的看著共尉:“這個人打仗的時候是很勇猛,可是形勢不對的時候,他跑起來的速度也是無人能及,教倉有秦軍重兵把守,不是那麼容易打的。”
共尉也有些猶豫:“應該不會吧,那可是當著很多人的面說的。再說了,他也知道攻擊教倉的重要性,不會這麼兒戲吧?。
“很難說。”項羽對川二,泵很不好,在項梁午下起合作的幾個月裡。項羽凡讓拋瑕過了劉季的逃跑功夫。劉季打仗不是不勇猛,也能打硬仗,但是他這人見利忘義,一旦有更大的好處,他隨時可能拋下戰友獨自逃跑。上次他們一起攻擊外黃時,共尉把陳留給了他,雖然是座空城,他還是毫不猶豫的跑了,連招呼都沒跟項羽打一個。
共尉有些尷尬,坐在那裡沒吭聲,其實心中卻樂翻了天,既然劉季給項羽的印象這麼差,那離間計都免了。
“嗯咳一 ”范增見場面被項羽搞得有些僵,連忙咳嗽了一聲,打破了僵局:“教倉那邊攻擊的進展如何,確實對局勢有很大影響。但是正如君侯所言,教倉的守備很嚴實,急切之間要想拿下教倉並非易事。我們不能坐等。”
“亞父的意思是?。項坨眨著眼睛,有意無意的避開對面周叔的目光。他在潁水時扔下魏王豹獨自逃跑,以至於魏軍全軍覆沒,寄人籬下,現在卻又帶著以魏軍為主的四萬多人冒出來替項羽撐腰,打亂了共尉的計劃,周叔對他是惱怒異常,公私都有仇,從進帳開始,眼睛就惡狠狠的瞪著他,讓他渾身不自在。項詫自己心虛,不也與周叔對視,只得佯做分析軍情,避開周叔,但是眼睛雖然讓開了,卻還是如坐針氈,度時如年。
“一來是軍糧的缺少讓我軍不能再等,二來是鉅鹿城已經危在旦夕,我們再不救,只怕秦軍就要破城了范增嘆了口氣,找出幾份軍報給在場的諸位看,眾人傳閱之後,心情都十分沉重。
章邯帶大軍渡河之後。擁軍二十萬,駐軍鉅鹿南的棘原,在鉅鹿城下和漳水築起了一條甭道,專門用來運輸糧草,供應攻城的王離軍。王離手下有近三十萬的長城軍團,又不愁糧草,在鉅鹿城外築起了軍壘,日夜猛攻鉅鹿城。趙王歇、趙相張耳在城中死守,發發可危,每天發出去求救的文書象雪片一般。援軍也不是沒有,燕王韓廣派大將盛荼帶著三萬多人,陳餘北收常山兵數萬人,但是礙於秦軍勢猛,齊楚兩國的援軍又沒有到,他們根本不敢去惹秦軍,只能在鉅鹿城北築壘自守。張耳在城裡看著援軍來了,卻沒來救援自己,只是遠遠相望,而城中的兵越來越少,糧食也快用盡,隨時都可能破城,急得暴跳如雷,派張犀、陳澤兩個人去責問陳餘為什麼到了鉅鹿城下卻不出手,陳餘被他們責問得沒辦法,就給了他們五千人,讓他們先去試試看,結果五千人到了城下連個浪花都沒翻出來,直接被秦軍一口吞下,張犀、陳澤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