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吭聲,她覺得這是不可能的,或許是蕭珩在安慰自己吧。
儘管他看上去並不是會安慰人的人。
只是沒想到的是,就在這時候; 聽得外面傳來了說話聲和腳步聲。
再然後; 呼啦啦的; 院子裡彷彿來了許多人。
顧穗兒有些納罕; 不解地望著蕭珩; 她不明白外面怎麼了。
安嬤嬤臉色蒼白地進了屋; 驚惶地看了蕭珩一眼:“三爺,院子外來了一群宮裡的侍衛,聽說,聽說是皇上來了!這,這可怎麼辦呢!”
皇,皇上?
顧穗兒肚子裡的小娃兒彷彿都感到了這種震驚,咯噔一聲地踢了下。
當下她是躺也不敢躺了,就要起來。
她知道自己就算是缺胳膊少腿兒了,皇上來了,她也得爬起來。
蕭珩安撫地掃了她一眼:“你不要動,躺著。”
啊……這樣可以嗎……
顧穗兒不懂。
蕭珩吩咐安嬤嬤:“小夫人受了寒,身子不好,讓她好生歇著。”
安嬤嬤驚疑不定,一臉忐忑,聽到這話忙不迭地點頭:“是,是,三爺,老奴知道了!”
一時蕭珩出去了。
片刻後,老夫人大夫人擁簇著一位夫人進來。
那夫人生得好生雍容華貴,鳳釵繡衣,滿身珠翠,走起路來也是尊貴至極。
顧穗兒在錦帳裡看到了,心裡疑惑,想著這是哪個,不過眼瞅著那位尊貴夫人過來跟前,連忙閉上了眼睛。
蕭珩不讓她起來,她躺在那裡終究不自在,還不如趕緊裝睡。
那群人走到近前後,隔著錦帳,顧穗兒都聞到一陣香味兒。
這香味兒讓她不太舒服,她自打懷著身子後,就聞不得太過濃烈的味道。
險些打了一個噴嚏,幸好拼命地用指甲摳著手心,剋制住了。
“皇姑姑,這就是那位鄉下女子了?”雍容尊貴的女人出聲問道。
“是了,她叫穗兒,是徐山腳下的村女,也不知道是何等孽緣,竟然懷上了阿珩的骨肉。阿珩已經十九了,明年就是弱冠之年,至今也沒什麼相中的姑娘,這婚事怕是要耽擱下來。我想著,雖只是個鄉下姑娘懷下的,庶出的,可到底是阿珩的骨血,是以這些日子才讓她好生養著,好歹替阿珩產下個一男半女。”
老夫人望著床上安靜熟睡的人兒,看著那瘦弱的小臉,嘆息說:“誰曾想,竟是我疏忽了,沒想到昭陽的一片心事,倒是讓昭陽受了委屈。”
什麼讓昭陽受委屈,自然是反話,老夫人說話老道,欲揚先抑,正話反說。
旁邊的夫人聽得,卻是也跟著嘆道:“本來上次的事,我也教訓了昭陽,罰了她的,皇上更是大怒,要讓她禁足。只以為她得了教訓,改過自新,這次過來侯府裡玩,我也是想著讓她散散心,誰想到竟然鬧出這等事來,這丫頭可真是惹禍的祖宗,下手也沒個輕重。”
說著,低頭看向錦被上那凸起的一大塊,那是女人的肚子,懷孕的女人,肚子那麼大,再過一兩個月就要生了的。
“這如果真出什麼事,我可怎麼向皇姑姑交待啊!便是皇上,心裡也不好受。”
老夫人笑著道:“皇后說哪裡話,哪裡什麼交待不交待的,只是阿珩那孩子,是個實心眼的老實孩子。這個鄉下女子雖然出身卑微,可到底肚子裡有他的骨血,又是他第一個孩子。這才第一次要當爹,難免新鮮,上心,性子也就急。所以這次他是真惱了性子,怎麼勸都勸不住,好話賴話都說了,他就是聽不進去,我真真是沒辦法啊!”
說著,她再次嘆了口氣:“這孩子打小就這性子,也是慣壞了,我如今老了,想管,卻是管不住了。”
這二人你一句我一句,來往都是機鋒。
床上的顧穗兒閉上眼睛裝睡,兩隻耳朵卻支稜著聽她們說話,心裡明白,這是老夫人和皇后說話。
皇后,就是皇帝的夫人,也就是昭陽公主的母親。
這兩個人話來話往,寒暄了半晌,最後皇后娘娘又賞了許多好東西,意思是讓顧穗兒好生養著。
“好生養著,可得把孩子生下來。”皇后娘娘最後這麼說。
“說的是啊,若真有個三長兩短,我怕阿珩那傻孩子想不開。”老夫人從旁附和著。
這兩個人正說著,門開了,有人走了進來,一個姑娘的聲音任性地喊道:“母后,我不要!憑什麼啊!”
顧穗兒放在錦被中的手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