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她如今也不容易,當先便點頭:“也好。”
兩個人到了偏殿更衣室內,顧穗兒看了眼旁邊的包姑,還是勸說道:
“今日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過去了就過去了。不過包姑你以後記得行事謹慎些,如今幸好三皇子妃寬容慈厚,要不然換個主子,未必能這麼容人的。”
包姑點頭輕笑;“是,我都聽你的。”
說著間又問:“孺妃娘娘,你在這裡更衣,我可否先出去下?”
顧穗兒聽著有些疑惑,不過想著許是她急著回去伺候三皇子妃,便道:“既如此,你出去便是。”
包姑聽著,便點頭,向顧穗兒行了一禮要退出去。顧穗兒忍不住再次提醒道:“記得好好和三皇子妃說下,免得回去後她又責罰你。”
包姑一愣,眼中閃動,彷彿有猶豫之色,不過最後卻只說道:“穗兒,你慢慢換衣裳就是,我,我我先退下了。”
說完便關門出去了。
顧穗兒想起剛才包姑的神情,終究覺得不對勁,總覺得她那眼神很奇怪,說不上是歉疚還是猶豫。況且她之前叫自己孺妃,後來怎麼又突然叫自己穗兒,這個稱呼,莫名有些不對勁。
心裡這麼這麼想著,她已經解開繡裙輕輕褪了下來,許是湯汁滲了進去,那雪白的中衣也隱約有些印子了,她拿帕子將中衣上的印漬擦拭了兩下,卻是難以去除。
好在中衣穿在裡面,先捱到出宮回家再說吧。顧穗兒這麼想著,便直起身,突然聽到殿外好像有什麼動靜。
顧穗兒擰眉側耳傾聽了下,像是有人正向這個方向走來,許是路過的巡行侍衛,顧穗兒這麼想著便伸手去拿要換的衣物。
“我歇在這間殿裡就好。”
突然有個聲音遠遠地傳過來,那聲音是個男聲,這就已經讓顧穗兒一個激靈,再細想下,那聲音倒是彷彿聽過的,正是顧穗兒萬分不願見到的三皇子的!
顧穗兒驀地就驚出一身冷汗,自己被引著來這處更衣,怎麼就偏偏三皇子也要歇在這間殿裡!
這若是撞上了,自己便是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偏偏進這皇宮內院,每個人也不過是隻能帶一個丫鬟罷了,自己帶著的桂枝已經隨著阿宸過去皇上處,自己孤身一人,竟是連個作證的都沒有!
若是真傳出去什麼,蕭珩又不在燕京城,那自己豈不是正好落一個難收空房和人通姦的罪名?
她猛地想起了李家姑娘,想起李家姑娘曾藉著換衣裙的事構陷蕭珩,如今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只著一身中衣,和當初的事件何其相似!
她如今這是中計了?
難不成這深宅大院婦人之間,翻來覆去就這麼一招?可真真是人心險惡,稍不留意,便落入了圈套之中!
顧穗兒一把抓起要換的衣物,一面飛快地穿在身上一面想著脫身之策。
只是那腳步之聲越來越近,甚至能聽到三皇子衣物的窸窣聲,她卻還沒想出來個主意,急得猶如熱鍋螞蟻,不知道如何是好。
就在這時,她突然靈光一閃,想到個法子,便乾脆豁出去了,向著外面大喊:“刺客!”
“有刺客!”顧穗兒竭盡全力地喊道:“這宮裡有刺客,要行刺貴人!”
要知道她自從進了侯府又入住皇子府還從未如此大聲說過話,今日她可是放開喉嚨,只盼著宮中的巡行侍衛能注意到這邊的動靜。
左右之前皇宮裡也是有過刺客的,她如今貿然喊出,應該不會讓人起疑。
這事兒也是說來湊巧,那睿定侯府的侍衛江錚因被蕭珩見疑,又因蕭槿之事不得不離開睿定侯府,如今恰好被蕭珩安置在宮中當差。
這江錚聽到呼喊聲,也是意外,當下忙帶領屬下當差的過來捉拿刺客。
顧穗兒見外面有了動靜,大喜,一邊往外跑,一邊拿起旁邊的花瓶等物,使勁地扔向了三皇子。
她知道如果被人看到她和三皇子孤男寡女在這裡便洗不清了,如今是矢志要和他劃清楚的。
那也不知道是哪年哪朝代的花瓶,估計名貴得很,可是顧穗兒也顧不上了,扔出去花瓶,果然砸中了外面的三皇子。
三皇子哎呦一聲,被砸了個鼻青臉腫,又踩到了地上的碎瓷片,一腳跌倒在地。
江錚帶領人馬匆忙趕來時,只覺得明明是女子聲音喊刺客,這裡竟然有個男子摔倒在地,再加這裡深宮內苑,光線本就暗,看不清楚,自然是誤會了。
這三皇子本就被瓷片傷了臉,又摔了個狗啃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