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睜大點,通往玄菟只有這幾條山路,絕不能放跑漢軍!”
“百人長,追了這麼久也不見半個人,那漢軍會不會從其它山路逃走了?”
百人長一勒馬韁,恰巧停在高勇面前,回頭罵道:“那個嚷的?沒看到路上這許多深深淺淺的腳印?”
舉火把的騎兵疑惑道:“會不會是漢人使的計?引誘百人長走錯路?”
百人長聞言一愣,皺著眉掃視四周∨得高勇幾乎摒住呼吸,心中暗罵:“太詭異了吧,這種情節好像只在電視、漫畫裡見過,趕緊走吧,我都快憋死了!”遊走的目光兩次掃過高勇的藏身地,冷汗一點點滲出毛孔,雙手不知覺慢慢抓緊晉準備做最壞打算……
“你小子什麼時候變聰明瞭?這話說得不錯,漢人像狐狸一樣狡猾,這些腳印可能真是他們的圈套!快,往回走,由剛剛的岔路向北搜!”馬嘶蹄響後,這險些要命的烏桓兵才算離開。
高勇長出口氣:“沮公,看來烏桓人也不全是傻瓜!”
沮授撲打身上的灰土笑道:“傻不傻不清楚,不過絕對不夠聰明!”
楊凌從樹上跳下,低著頭問:“主公為何不將他們殺了為武哥報仇?這裡有這麼多人,怎麼也能……”
高勇攬住他的肩膀勸慰:“是呀,殺掉他們綽綽有餘,可萬一他們吹響號角招來其他的人,試想在寬闊的樹林中千餘郡兵如何打得過精於騎射的烏桓兵?不要忘了,幾十裡外還有三四千烏桓騎兵,他們趕到這裡用不了半個時辰,郡兵毫無勝算……”楊凌抽泣著輕輕點頭,跟隨高勇繼續趕路。
……
一路小奔,烏桓兵總算來到了出現火光之地,可映入眼簾的卻是即將熄滅的十幾堆乾柴枯草搭起的簡易柴堆,燒成黑色的乾柴在冷風吹動下發出最後的光芒。烏將命一半人留在外側,僅帶領百餘人走近火旁,看著這些‘傑作’,烏將不禁苦笑:“狡猾的漢軍,跑得真快!”這時,前方不遠處又出現火光。烏將眼珠一轉計上心來,立刻分兵兩路包夾過去。
……
新陽城,等到大火熄滅,赫連恆進城搜查終於發現地道的存在。圍繞著被灰燼覆蓋的洞口轉了一圈又一圈,這時斥候來報,城東林中發現地道出口。得知此信,赫連恆的臉部肌肉輕微抽搐,這些天來所發生的奇怪事情終於一點點串成一線……“傳令,大軍殺奔玄菟!”
副將不解:“難道真的是玄菟郡兵?”
赫連恆似怒非怒:“不管是不是,敢如此戲弄本大將軍,那王寇的死期到了!”
……
柳平地界,烏桓兵兩路齊進,浩浩蕩蕩地再次發現十幾處篝火,而烏將胸口已隨著篝火越發燥熱難耐,正愁滿腔怒氣無處發洩之時,北面數里外又開始火光沖天……“一定是漢人在搗鬼!追,一定要將他們抓到!”
屬下出言制止,卻遭烏將一通破罵:“怕什麼?這裡烏桓最強,惹惱烏桓人的下場只有死!無論他是漢人、鮮卑人還是夫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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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烏桓兵退(中)
光和五年(公元82年)九月三十日,繼前幾日寒流之後又有一股強大的冷空氣自北方南下,東至挹婁西至匈奴幾乎席捲了整個北方草原,呼嘯北風摧枯拉朽般佔據大片土地,北方氣溫再次驟降,枯葉紛落、寒風刺骨,預示著寒冬的真正來臨。
雖然到了往年入漢劫掠的時間,丘力居卻仍小心謹慎不敢鬆懈,僅分派兩萬人南下劫糧,而將主力全部置於北部防備鮮卑可能的攻擊。難樓、烏延亦不敢大意,儘管鮮卑衰落大不如往昔,可實力幾年內仍很強勁,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們也僅分出小部分兵力侵擾漢疆。
鮮卑的騎兵仍時隱時現遊蕩在烏桓北部,極具耐心地尋找突破點,完全沒有被寒冷的空氣嚇阻。這讓丘力居如骨鯁在喉,一時難以找出應對之策。上谷的難樓積極交好匈奴穩住西部防線,蒼著與日律推演接觸緩和關係。
日律推演穩坐帳內冷眼打量聯絡之人:“難樓小兒派你前來所為何事?漢人有句話叫兩國交兵不斬來使,不過若你口出狂言……哼!”
“大人莫怒,難樓遣屬下來也為漢人的一句話:化干戈為玉帛!”
日律推演冷笑:“說說看,怎麼個化法?”
“烏桓與鮮卑之仇只因蘇僕延與軻最、闕居引起,擴大一些也不過是烏桓與中部鮮卑的嫌隙。大人派族兵壓境,雖為同族復仇,卻得不償失白白被人利用,徒耗兵馬糧草!”
日律推演橫眉倒豎:“哼,竟敢挑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