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軍還多且更有氣勢,只好忍氣吞聲道:“下官去試試看!”說罷搖晃著離開。沮授打出眼色,讓郡兵隨護左右。
“怪不得沒有一兵一卒北上,原來這個賈祥正準備慶生,面對烏桓入侵竟……唉,悲哀啊!”
“主公,這未嘗不是件好事!何不趁機……”
一個時辰後,海陽縣的主要官吏及什長以上軍官皆被關押,城防亦被接管。在此期間,透過詢問附近百姓,高勇大體上知道氣氛詭異的解釋了。因為任期將至,賈祥對於繼續做官已不感興趣,十幾年下來搜刮的錢財除用作打點外仍有大量樞,足夠三、四代人吃喝享樂,遂與王寇商議決定再做最後一次殺人劫財,而後二人各自辭官歸隱。當然,臨走前仍要再使勁地刮一刮,故此,借烏桓襲擊之事,於一個月內加增抗敵、修補、築路、養兵、護城、巡邏、購糧、飼馬等近十種賦稅,每種稅都按人頭繳納,少則三五十錢,多則一二百錢。這種極力搜刮的苛捐雜稅已遠遠超過百姓所能承受的極限,於是大量逃亡在所難免。
休整半日,高勇特意敲開民居踏進野地尋來幾樣東西作為給賈祥賀壽的禮物。留下一百郡兵駐守海陽後,兵馬立即趕赴陽樂。
時至今日,那些在陽樂生活的日子仍歷歷在目,第一家制紙作坊,第一家印刷作坊,還有在這裡遇到了荀、郭嘉,一起商談天下大事……後來小有名氣後,太守賈祥不斷派人索要財物,稍有不滿就設卡使絆,逼得人不得不在薊縣開辦新作坊,其後更是趁趕赴洛陽買官的空檔悄悄的將產業轉移至薊縣≈在想來,如果那時沒有果斷的轉移,只怕現在仍被苦苦壓榨。
官道仍是上次經過時坑坑窪窪的老樣子,兩邊田地覆蓋著薄雪,枯葉被風吹動沙沙作響,北風呼嘯的夜晚睡在帳篷裡是一件痛苦的事。原本打算找個村莊居住,可是連續遇到的四五個村莊皆殘破凋敝,房屋損毀嚴重,即便偶有稍完整的,也常常在勁風推動下搖搖欲墜,只用看的便已使人心驚膽戰了!
夜裡,高勇利用睡前的時間猜想這個只聞其名、未見其人的賈太守究竟是何副模樣?被其勒索的錢財達十餘萬,每每想起均令人心痛不已。
翌日,寒風依舊,天空被烏雲籠罩,太陽更面色慘白時隱時現ˉ著北風步行四個時辰,終於令陽樂出現在面前。城牆依舊殘破,兵卒依舊瑟瑟發抖,百姓依舊邦慘淡。高勇嘆息道:“修補、築路、養兵、護城……名字起的真好聽,如此傷天害理,他賈祥就不怕遭天譴?”
沮授感慨:“倘若真有天譴就好了!”
高勇仰頭望天:“有的,替天行道,造福蒼生!高都尉,還是老規矩,指揮戰鬥交給你,以摔杯碗為號!沮公,我們一起會會這個即將命衰的賈祥!”
陽樂城內‘喜氣洋洋’,行人往來穿梭,商鋪、小販高聲叫賣,酒家、客棧張燈結綵,然而表象之下卻有幾分奇怪,市集人潮滾滾卻無買賣成交,酒家、客棧乾淨整潔卻無顧客登門,小販不對人群叫賣,反而時時偷看郡兵士卒……
郡府內熱鬧非凡,城內大族齊聚,富穢‘慷慨解囊’。門房內收取的綢緞布匹、金銅器皿等賀禮堆積如山。賈祥長子賈俊站在門口迎接賓客,其餘幾個小兒子則東竄西跳鬧得不亦樂乎。賈祥之妻鄧氏攜領一眾妾小與賓客女眷們打得火熱。
賈祥滿意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忽然負責城內巡邏的鄧孝急匆匆跑進,“姐夫,南門來了數百郡兵,其自稱是新任遼西太守!”
賈祥面色稍沉,看看鄧孝,又望望四周賓客,低聲道:“告訴郡兵戒備,先把他們引到南城的客棧,我隨後即到!”
踏進城門,高勇等人即發現遼西郡兵中隊長、佰長舉止異常,神色態度流露出些許敵意。沮授立刻示意高順針對佈置。高順當即命令道:“一百郡兵留在此處協助守城,如遇暴徒襲擾准許反擊。”
鄧孝見事不對,急忙勸阻:“這如何使得?守衛城防本就是遼西郡兵的職責,新太守所帶兵卒皆遠道而來急需休息,況且陽樂百姓和順哪裡來的暴民?”
高勇不悅道:“你是海陽縣丞吧,如何管得了陽樂郡兵?而且作為新任太守下達命令有何不妥?”
鄧孝露出一瞬間的怒意,轉而賠笑道:“此話如何說來?新任太守自然有權……不過也要在交接之後吧!”
高勇望望沮授哈哈笑道:“好,既如此也不必去客棧了,直接趕往郡府,先為賈太守賀壽,然後立刻交接!”言罷催馬前行,右北平郡兵齊聲高喝踏步行進。高順向留守的佰長低語數聲……只留下鄧邢尬地立在當場,等到高勇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