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惱怒,付出慘重傷亡後竟碰不到騎兵的馬尾,這種情況在張權腦中從未發生過。廖安也漸感緊張,面前漢軍騎兵表現出來的戰鬥力遠遠超過想象。追著追著,廖安赫然發現追擊的隊伍與南營趕來的援兵距離越來越遠,一絲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張將軍,是不是等等後面的兵馬?”
張權一愣,回望身後,這才發現二里長的戰線此刻僅剩數十騎兵及百餘步卒打頭陣,其餘步卒斷斷續續連綿兩三里……“媽的,差點上當,還好廖兄弟及早發現!停止追擊,吐來,等等……”
突然,對面號聲再響,一路敗退的漢軍騎兵全部調轉馬頭,手中的弓弩也已換作馬刀……廖安大叫一聲:“不好!”
張權啐口吐沫,高嚷道:“怕什麼?弟兄們跟他們拼了!”廖安本想出言勸阻,可主將令出,自己只好跟上。陸陸續續追上的千多人來不及休息,扯著嗓子嘶喊迎擊騎兵……兩相交擊,騎兵顯示出了對步兵的絕對優勢,利用馬匹的速度和衝擊力,輕騎兵竟然將最前面的千餘黃巾步兵衝得沒有辦法組成陣型。自從上次與程遠志的戰鬥結束後,高勇總結出一些戰鬥經驗,知道在敵人兵力佔有優勢的情況下不能夠輕易與之正面結陣對抗,而只能夠創造機會發揮自己的優勢,畢竟雙拳難敵四手,猛虎架不住群狼!
一交手即崩潰,張權、廖安無奈,只好拼著死傷返身後退,讓那千餘人暫時擋住官軍騎兵。心痛的看著辛苦訓練出來的戰士一個個倒下,廖安痛不欲生,張權破口大罵官軍無恥。幸好,千餘人傷亡除了換來官軍數十傷亡外,還換來主力的集結。七八千人很快的聚集起來,張權看著前方的兩杆分別寫著“高”和“劉”的大旗對廖安說道:“廖兄弟領兵攻打那個姓劉的,我來對付這個姓高的!”
廖安憤恨道:“左邊的弟兄跟我斬殺那個姓劉的!為了死去的兄弟,衝啊!”
城牆上,婁圭看到官軍被黃巾賊攔阻,衝勢衰減,而官軍對面,由城南、城北趕來的黃巾賊快速聚集,兵力急劇增加,一旦騎兵陷入包圍下場只有全軍覆沒。婁圭本是重信守諾之人,既然別人拼命相救,自己絕無見死不救的道理,稍加思索,當即命令南皮守軍出城痛擊黃巾軍,自己手握長劍一聲怒吼率千餘郡兵殺出西門,攻擊黃巾軍側翼。
剛剛將攔截的千餘黃巾軍消滅,對面再次吶喊聲起,高勇抬頭望去,只見一將正向自己殺來,嘴角冷笑,腦中剛剛想出的撤退路線被立刻否決,大叫一聲:“來得好!”立刻帶上許褚殺了過去。黃巾軍的戰鬥多靠將領維繫,一旦將領被擒殺,立刻土崩瓦解,侵犯幽州的程遠志部即是明證!
此時,張權將全部的注意力放在對面的高勇身上,並未注意攻向右翼的南皮守軍,畢竟那千餘人與自己數萬兵馬相比不過是滄海一粟,遠不如眼前騎兵來的重要,倘若能夠消滅這支騎兵,奪下他們的馬匹甲冑,那麼黃巾軍將會平添巨大戰力。
慾望的引誘與對官軍一向的蔑視,張權驟然加速,舉劍盪開迎面兩騎的馬刀,跟著反手一削狠狠的刺中相錯而過的騎兵後背,那名戰士低哼一聲,搖晃兩下險些落馬,幸好旁邊的騎兵伸手相扶,護送他退向後陣。張權見一擊的手,身上殺氣更重,挺劍直刺,妄圖一劍刺斃高勇。
高勇雙目緊盯張權,催馬前進的同時凝神蓄力舉刀迎上……“當”的一聲脆響,張權劍鋒堪堪擦過高勇盔額,心中稍驚,想不到眼前少年竟有一拼之力。高勇卻是有苦自知,這一震,弄得胸口憋悶,一口氣被生生壓回胸腔,反震之力更迫使上身後仰,腦袋在空中一晃頓時嗡嗡作響好不難受。如果沒有馬鞍與馬鐙,高勇鐵定被震落下馬。
身負保護重任的許褚看到高勇險被震落大驚失色,當即大喝一聲:“哪裡蟊賊?竟敢傷害我家主公!”大刀奮力一擊直奔張權面門。
張權見此刀力大厚沉,自知無力硬抗,只好劍鋒偏架借力打力。許褚冷哼,刀勢微變,以迅雷之速在張權反應過來之前將其右手齊腕削斷。張權疼得大叫一聲,返身撥馬逃走,附近奮戰的孫泰見狀,急忙舉弓搭箭,“蟊賊,留下命來!”“嗖”一箭直奔張權後心。
也該張權命不應絕,聽到背後風聲襲來,立刻趴伏馬背堪堪躲過此箭,隨後親兵圍攏上來保護著退了下去。
許褚上來連續幾刀,斬殺四五黃巾兵,逼得其他人望風而逃。孫泰快速趕來登道:“那該死的賊將有沒有傷到主公?”
高勇搖搖頭,示意沒事。誰知,孫泰更急:“許褚,你是怎麼保護主公的!戰場混亂,怎可讓主公以身犯險?還不快將主公送到後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