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他繼續口沫橫飛:“當然,更重要的是,還古道熱腸。嗯,現在象你這樣的人可是不多了,夫子們都喜歡說‘人心不古’,但是看著你,我忽然覺得人心不但古,而且很古,非常的古,哈哈!”
曹端雖然並不會因為趙佶把自己誇成一朵花就覺得自己真是一朵花,甚或自己在趙佶的眼裡是一朵花了,但有人卻會覺得趙佶是個誠實的孩子,比如他身邊的小宦官。趙佶幾句話下來,他的臉色就變了,望向曹端的眼神裡面不免就多了一些平日沒有的情懷,比如羨慕,又比如――嫉妒。
曹端還待說話,趙佶顯然有些意猶未盡,而這次從他嘴裡蹦出的言語讓旁邊的小宦官的臉色變得更加精彩了:“大郎啊,你這樣的人如今這麼少見,這麼難得,以後這樣好了,咱們兄弟相稱好了。你就喚我作九郎,什麼小人不小人的,大王不大王的,就不必提了,沒得壞了情誼。反正王老八也是――”
曹端不是笨蛋,雖然他聽著趙佶的“情誼”二字很像是“情意”,但他並不會真的誤會趙佶的本意,知道他只是誤會了自己和剛才救了的那個美女的關係而已。把自己和王老八王詵相提並論讓他不只是無奈,而且還是無奈。王詵是誰啊,你小子的親姑父啊,我和你關係好像並沒有那麼親吧?
“好了,就這樣決定了,咱們走吧!”趙佶對曹端的興趣有滔滔江水,連綿不絕的傾向,他上前想要搭著曹端的肩膀,向前走去,奈何他身高上和曹端比起來有點差距,看起來不像是搭,倒像是掛。
“大――這個,九郎,咱們這是要去哪裡?”曹端心下有些發毛,一邊加速前行讓趙佶跟不上節奏,一邊找些話茬轉移注意力。
“嘿嘿,礬樓,好地方啊,你上次不是去過嗎?這次孤――我請客,嘿嘿,不過是王老八付錢。”趙佶心情好得不得了,說話的語調就像唱歌,那形象就好像王詵苦大仇深的臉龐就在自己面前晃啊晃。
事實上,此時王詵的臉龐非但不苦大仇深,但倒是有些春風微動,波瀾微驚,他正坐在客廳裡面悠閒地品著香茗,滿臉愜意。而他身邊坐著的那位倒像是有些苦大仇深,他年紀不大,約莫二十三四的樣子,但面色嚴肅得象門神,配上他本來膚色就有些黝黑把他本來頗為英俊的臉龐襯托得更是陰鬱無比。
聽見門簾響動,那人立即挺挺地站了起來,看那樣子就像是皇城外威武的戰士一般,而王詵則是面色從容,緩緩地將茶杯放下,笑吟吟地站了起來。
“來,大郎,這位王老八你認識的,就不介紹了,這位蔡大郎你可要認識認識。他是當朝戶部尚書元常公家的大舍人,蔡攸,字居安。你們二人都是青年才俊,以後要多親近親近。”
“青年才俊?”曹端心下有些不以為然,他覺得作為高官家的長子,只要不是蠢材,今日都應該出現在禮部才是,眼前這人顯然最多就是個秀才,和“才”字關係不大,再看他的形象,似乎和“俊”字相處得也不大和睦。不過,他卻不知道此時蔡攸心中也是同樣的想法。
就這樣,兩位“心有靈犀”的青年才俊開始了纏纏綿綿,肉麻當有趣,有趣得很肉麻。
趙佶見到自己看好的兩個人如此“一見傾情”,心情大好,很是豪氣地說道:“好了,雨也停了,咱們礬樓去者!”
而此時,內堂的的庭前大樹下,一個小宦官正顫巍巍地站在一個滿面陰鬱的老宦官面前,老宦官沉默半晌,沉聲問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小宦官堅定地點了點頭,說道:“奴婢就是有一千個膽子,也不敢欺瞞大家啊!”
老宦官盯著他的眼睛看了好半晌,終於確定了他說的是真的,這才緩緩邁步離去,他一邊走,嘴裡一邊喃喃地念道:“救了孟家的小娘子,又和大王稱兄道弟,了不起啊,圖謀不小啊!”
曹端從來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吃香了,不止端王要和自己稱兄道弟,還有很多人在掛念著自己,有宦官,也有――美女。就比如眼前這位吧,臉色雖然嚴峻了一些,但白裡透紅,吹彈可破,不只是美女,而且是一等一的超級大美女。
只不過,這美女的聲音卻有些冰冷:“兩天的時間過去了,要你調查的事情怎樣了?”
她面前跪著的那名乞丐不敢將頭抬起來和這位美得冒泡的大教主對視,他垂著頭回道:“那人已經查出來了,就是端王府的圓社曹端,還曾和王都尉一起來過礬樓一次。”
“曹端?”馬六娘顯然記性很好,而對於這個只有一面之緣的年輕人,她的記性更好,她此時甚至還能回憶起曹端說話時候那種